对一个修士而言,斥其进阶时会被雷劈成飞灰,与俗世里问候旁人祖宗十八代有异曲同工的效用。
如此,清容真君虽然知道玄诚对眼前的少女看重的紧,似乎是有大用的,但仍旧忍不住出手了。
元婴修士一击,单纯从杀伤力上来讲,一千个师攸宁也尽是遭屠杀的份儿。
玄诚没有拦截,此刻热闹瞧已瞧够,他不喜欢口出狂言的人,即使原本对这小小的筑基少女有亵玩的心思,如今兴致也败的差不多了。
至于混沌灵根的用处,炼制血丹么,尸体也是尽能用的。
师攸宁站着没动,众人看不见的龙凤册依旧懒洋洋的栖在她的肩头。
倒是那几个方才受过她丹药的师叔师伯们不忍的闭上了眼。
即使早知这小弟子会遭横祸,可真到了此刻,而他们这些人又无力护持的时候,当真是没有比这糟心的事情了。
一切是在瞬间发生的,清容真君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何况此番又被师攸宁将面皮扯下来一顿羞辱,末了还咒她被雷劈。
如此,她对大殿中央的少女当真是用了全力一击,保管骨断筋折经脉俱废。
灵力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来,兜头盖住了师攸宁全身。
盖住,却不意味着被伤害。
灵力激起刺目白光,然而,白光中却没有像清容真君所预想的那般发出惨痛的惊呼声。
似乎有哪里不对,清容真君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白光散去,原本俏生生站立的少女,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只与方才不同的是,她的前面多了一柄剑。
剑身血红,即使清容真君是元婴期的修士,这把剑她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
而方才清容真君倾力一挥的灵力,此刻已被少女胸前悬浮的灵剑收拢压缩成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灵气团,以不可测速度击而去,瞬间便洞穿清容真君的胸口。
洞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清容真君的法衣破了一个大洞,心脏已然没了半边。
肉身被毁,她头顶浮起一座闭目合掌的袖珍娃娃。
这娃娃长着与清容真君一样的面容,此刻惊惶四顾,显然是要逃的。
这娃娃是清容真君的元婴,亦算得上是修士的第二条命,只要逃出去再夺舍便可重生。
可惜,清容真君没有机会了。
她这元婴往殿外逃窜,经过师攸宁身边时,不知让什么东西困住了,然后被硬生生的送到了清容原本视做蝼蚁的少女身边。
做着一切的,自然是方才那一柄血红灵剑的主人,魔尊墨修聿。
师攸宁耳边传来某魔尊的声音“喜欢么,要不要养着玩一玩,或者是做成傀儡,可以看护洞府,比糖葫芦和油酥饼耐用。”
糖葫芦和油酥饼是普通灵纸所制,怕火怕水还有些迟钝,这元婴傀儡却不同,用起来应该会十分顺手,墨修聿尽心尽力的为自家小姑娘考虑。
这一,师攸宁耳边气息温热,是墨修聿的真身出现在了大殿中。
红衣墨发的男人,单单站在那里便有山岳般难以撼动的威势,而那把原本杀意极盛的红色灵剑,此刻却像个小仆人一般乖巧的悬在它的腿边。
不过现在威势什么的不重要,他垂眸低声与身边的少女说话,对周边有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不那么在乎,或者说是不放在眼中。
若不是危及眼前人的性命,墨修聿本是不打算现身的,毕竟魔道之间还有诸多龌龊。
他不打算在两人关系还未确定的时候张扬起来,这会让他的小姑娘遭受许多流言蜚语,魔尊大人想一想便受不得。
可是如今,墨修聿觉得想要让青云宗同意两人的关系,其实有好的选择,譬如说在这宗门动荡飘摇之时施以大的恩情。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什么好心性,在魔界那等地方一路拼杀出来,不单对敌手段凶残,心机是沉不见底,算计个把青云宗不算什么事,亦没什么心理负担,只要能达到目的便好。
而此刻,这目的的终指向是身边的少女,她的一切魔尊大人都想得到,愿意为此倾尽全力
看着身前漂浮的,挂着清容真君面容的小娃娃,师攸宁瞪大眼,元婴制成傀儡,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而且,这傀儡还有着清容真君的面皮,忒糟心
她摇头,想了想道“欺师灭祖的叛徒,沐师祖因她而陨落,她便偿命吧”
清容真君的元婴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她哪里是墨修聿这大乘修士的对手,只作出无数或狰狞或祈求的样子,拳头大的身板却始终没有逃窜之力。
师攸宁在储物袋中挑挑拣拣,终选出一道金丹期的剑气来。
藏剑峰缺什么都不缺剑修,剑修多的便是剑气了。
这是楚西臣送师攸宁防身的,元婴离体不比肉身强悍,这一道金丹期剑气足以解决。
以灵力催动符篆,符篆上爆发一道凌冽剑气,顷刻便将清容真君的元婴一剑枭首,而后那元婴虚影便魂飞魄散。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玄诚。
玄诚此刻明明白衣玉扇高居首座,可对比那站在殿内的红衣男人,偏生就觉得自己似矮了一头。
关键的是,玄诚的目光落在悬在红衣男人身边的那柄灵剑上,这是一把神器,而且还是生出剑灵的神器
这等宝物,便是在上界都没有几件,若是得了此物
至于其他人,红衣血剑气势迫人的修士,这满修真界似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