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指尖在少女的面颊上,像是戳破了一层迷障。
少女本来的面貌露出来,无暇的面容上眉黑目乌琼鼻樱唇,柔和的五官恰到好处的组合成一张纯净无害的面容。
如朝露如薄霜,又像软绵绵的云彩,带着不震撼人心但看第一眼后便不想再挪开目光的美丽,唯仙姝二字可堪堪概括。
墨修聿难得怔楞一瞬,他破眼前少女遮掩容貌的小术法,只不过是想见她真实的样子,却不料四年前的豆芽菜容色竟出众到了这个地步。
是了,若不是容颜太盛,又何必遮掩。
冰凉的指尖一触即离,师攸宁眨巴眼,这就没了
那应该怎么样
师攸宁将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废料赶走,站了起来。
站起来了,经脉中的空旷一阵一阵的。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因为耗灵力太过,这会儿还处于一戳就倒的状态。
“选择青云门,这就是你想要的”墨修聿看着眼前明明站着却似一片羽毛般身形微晃,似乎下一刻就能跌过去的少女。
若是成为自己的弟子,四年的时间再不济也该筑基有成,哪里会像如今这般修为低微。
当然,修为低微已经是比较给面子的说法,在墨修聿眼中,眼前少女的修为约等于无。
成为自己的弟子
如今看来,豆芽菜当初不成为自己的弟子是因为爱慕自己,魔尊大人第一次生出麻烦之感,事情怎么又绕来了
在俗世,天地君亲师便是铁律一般的准则,敬天地鬼神,跪君王父母,遵师父教诲,没有人可以逃脱这许多制约。
然而,修士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追寻大道本是逆天而行,亲人眷属若无灵根不到百年便会化为尘土,天地君亲不过笑谈而已。
所以,后的后,唯有师徒名分不可违背,否则走到哪里都会被唾弃。
一个修士,若是屠杀亲族友朋,人们提起他也许只会说几句心性狠辣,可是若这修士杀师或叛出师门,三界之中再无立身之地。
若是做得过分些,说不准天道都会降下雷霆直接将其劈成一道飞灰。
这就是师徒。
所以,此刻魔尊大人发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徒弟,结果似乎收不得。
想要的
师攸宁脑袋抽痛,原本李雯儿在的时候她强撑着讨价还价,可墨修聿在这里,她原本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便不大提的起精神。
如果这修真界中能够有一个人让师攸宁完全放下防备,不是静妃也不是师尊,不是师兄和师弟,而是曾经只为着一份相识的情谊便能够御风万里为宿主了结仇怨的墨修聿。
“我我想要你啊”
少女气息微弱声音缥缈几若不见,脑袋慢慢的垂啊垂,终身体前倾栽进了眼前人怀中。
这一次,她没有被法衣弹出去,因为身上的天魔之血。
对于带着自己主人气息的东西,天魔衣虽然犹豫了一瞬因为主人没有反对,便老老实实的接纳了下来。
墨修聿“”
魔尊大人从不允许人近自己一尺之内,也从未抱过任何人,少女温软的身体对他而言是陌生到不知如何反应的领域。
还有那句,想要自己
天底下便是修为到了大乘圆满的修士,都没有胆子说这一句。
可是当昏迷的少女靠在他身上,却因为姿势不对要往一旁倒去时,墨修聿还是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触手可及,少女的腰身这样软这样细,脆弱的让墨修聿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样小心翼翼的感觉。
想起这四年寻遍极北冰川发现的那具冰棺,他眸中冷意涌动,毫不怜惜的松了手。
不省人事的少女身体自然倒落,再往下是满是泥泞与枯叶的地面。
无奈的叹息轻飘飘散在阴暗的林中,一只飞凤鸟好奇的蹲在树枝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褐色鸟目中倒映出红衣青年弯腰捞起将要落地的少女的情形。
何必和她动怒,老头子当年昏了头,自己却不会
墨修聿一手揽着少女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心头却不屑的冷嗤道。
旁观的龙凤册翅膀扑棱的剧烈了,仿佛不如此不能表达它激动的心情,这就是主人说的公主抱
墨修聿召出噬心剑,剑身随他心意变大变宽,足以让一个人平躺在上面。
他将昏迷的少女放了上去。
剑身血红,衬的剑上平躺的少女肤色愈加苍白,整个人仿佛琉璃般脆弱。
噬心剑已有灵智,剑身自家主人踩一踩自然没关系,可为什么要被别人躺着
它是一把剑,一把可以劈开空间的神器啊,为什么不单要做床的活计,而且躺在上头的是一个修为几近于无的道修
剑身铮鸣不已,想要让主人听一听自己的委屈。
墨修聿想起之前听到的,少女软糯的抱怨声“坐在上面有些凉,还硬邦邦的。”
他抚了抚噬血剑的剑柄,传递自己的意思。
噬心剑铮鸣到近似呜咽。
墨修聿曲指在剑身上弹了弹,横亘在主人面前的剑身哼唧两声终败下阵来,剑身升腾起与人修体温相近的热度。
只原本乌黑发亮的剑柄光芒黯淡许多,固执的表达自己的不愿。
付翼打发了那个女魔来,看到的便是小公主躺在剑身上的样子。
他心头先是一惊,待察觉了剑上的人还有气息,似乎只是昏迷,提的老高的一颗蝙蝠心总算放了下来。
“小公主胆子太肥,主上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