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待在那里讨人嫌吗”翡翠没好气的道,旋即坐在梳妆镜前拔钗散发,一边鄙夷的道“你是没见,那位十三公主如今脾气大的很,竟然还敢和我顶嘴了,要不是静妃识相,看我不将她撅去”
“十三公主”珍珠拨了拨桌子上的灯芯“十三公主胆子小的比兔子还不如,平日里见着你叫声翡翠姐姐,那动静比猫叫大不了多少,她怎么敢和你顶嘴,咱们在这里的差使够舒坦的了,到底静妃母子是做主子的,若是做得太过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吃亏”
比起翡翠娇美面容带着的尖刻来,珍珠长的只能算清秀,可面相却平和讨喜些。
她和翡翠原本是皇后宫里的三等宫女,打发出来盯着静妃这里,还领着一等宫女的份例,这虽是肥缺可干的也是缺德的事,她时常觉得心里烧的慌,轮她伺候静妃的时候,也尽心些。
“主子就那一个比一个扶不上墙的母女”翡翠嗤笑一声。
原是两个人闲磕牙,可珍珠却处处装出一副仁爱大度样,她偏生就看不惯,讥讽道“你倒大度,你大度了去静妃那里求个好前程,那我才是真佩服你,别装好人装过了头,带累了我在皇后娘娘那里交不了差”
“不识好人心”珍珠咬咬唇,扭身了自己的床。
“好人好人能当饭吃”翡翠仰着嗓子反驳,顺带脱了外裳往木施衣架上一甩,偏巧用力过猛衣服越过木施落了地。
她一边恨恨的去捡衣服,一边骂道“姑奶奶就不是好人,今夜静妃且在床上挺尸吧,要杯水都没人递,到时候才知道求人呢”
这一头,静妃和师攸宁母女两个亲热的说了些话,大多数时候是静妃嘱咐师攸宁要乖巧,不要闯祸,也不要在宫里到处走冲撞了旁人。
师攸宁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直到雪柳端着托盘进了殿,畏缩道“公主,只有这些了。”
托盘上放着两碗白粥,看着像是临时煮的,另有两小盘心,卖相也不怎么好,瞧着就像是被挑拣过的。
静妃的宫里只有她一个主子,她如今病着,糕是甚少入口的,显见是被底下人用了的。
师攸宁如今有宿主的记忆,自个原本还是当了几世皇后的,这天底下的皇宫内院大多大同小异,内里的猫腻她思绪都不用转第二圈便想的透彻,接过托盘道“行了,你下去吧。”
师攸宁喂静妃喝了小半碗粥,自己这才将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总算是让五脏庙缓了口气,见静妃看着她又要流泪,忙道“母妃是嫌女儿吃的多吗您才说过不让我挑食的,我都撑的不行了呢”
明明才是半饱,她这谎撒的可谓搜肠刮肚,不过静妃心思单纯,凄楚的神色立时转为好笑,宠溺道“你啊,几天不见,竟淘气了些。”
师攸宁一笑,露出碎玉般的一排小牙齿,果真带着些淘气相,很惹人疼爱的样子。
她将静妃剩的小半碗粥又端起来,“还温着,母妃,再用些好不好”
静妃这病,依她看一半是忧思过重,一半却是纯粹被虐待的,日后好吃好喝伺候着,养几个月未必不能白胖健康。
静妃头,她这些日子因手脚无力下不得床,每日里都是冷饭冷菜或糕,菜式是什么,端看伺候的人给些什么,好久都没有吃过这样清甜温热的粥了。
服侍静妃将一碗粥喝的见低,师攸宁又扶着人躺下,乖巧道“母妃,您安心睡吧,明日零露再来看你。”
静妃慈爱的看着女儿,终困意侵袭渐渐阖上了眼。
在静妃阖上眼的一瞬,师攸宁飞的了她的昏睡穴,这才长出了口气站起身。
她仔细的给静妃盖好被子,和龙凤册交流道[小册子,我这里憋的厉害。]
说着,师攸宁干瘦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心脏的地方。
龙凤册扑闪着翅膀轻触了触师攸宁的胳膊,似安慰一般。
[你也难过,是不是]师攸宁戳了戳龙凤册的书页子,往前几步踮着脚摘下静妃床头不远处悬着的一把宝剑[人善被人欺,咱们找场子去]
体力不够武器来凑,师攸宁将宝剑抽出又推剑桥,心里便觉稳当些。
[欺负人,活该,活该]龙凤册雄赳赳的在自家主人的脑袋顶上的盘旋了两圈,顺带暗戳戳的告了一状。
告状的内容,正是珍珠和翡翠两个大宫女方才起争执的内容。
“公主,要了吗”候在门外的雪柳问。
然而,下一刻雪柳便看到了十三公主手里拎着宝剑,她心跳的陡然了几分,这剑身都赶上十三公主自个高了,这位公主不会是要杀人吧
看到雪柳吓的惨白的脸,师攸宁笑笑“你如今还算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所以这颗脑袋便先寄在脖颈上,让开”
雪柳自顾不暇,连忙闪开一条路,见十三公主拎着宝剑走的飞,想了想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静妃的这玉琼宫原本该配四个大宫女,可惜如今仅有两个配置,一个是翡翠,还有一个名唤珍珠,可巧她知道这两个寝房在哪里。
原因么,前几月静妃有一病的太重,可跟前却连伺候的人都没有,不要说请太医了,宿主得了消息赶来,堂堂一个公主,慌不择路的跑到奴婢房里去求人请太医,还被翡翠奚落了一番,如今师攸宁想起来,很觉得不堪首。
师攸宁还记得曲零露临终前对她的嘱咐,若是重活一生不要被人欺负,她会做到的。
“你去,叫门”师攸宁看着黑灯瞎火的偏殿,主子还没休息呢,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