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林谣满身戒备,又仿佛已经猜到了答案,摇摇欲坠,随时想要落荒而逃。
“云夕,我是与你一起游历凡间五年的越铭,亦是曾前往昆仑虚向明尘真君求娶你的越云深。”越云深深深望着她,神色苍凉,目光空寂,仿佛穿越了千百年时光而来,“我和你一样,记得前世的一切。”
林谣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静静望着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讽刺道:“那你可记得,前世那个眼睁睁看着北玄宗被屠却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越氏家主,沐云真君?”
“云夕,前世,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北玄宗。”
“对不起,哈哈,好一个对不起!”林谣大笑,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找回一切吗?我的师父、我的师门、我的师兄弟姐妹?你能让我,重新找回曾经最重要的一切吗?”
“云夕,对不起。”越云深目光沉痛,欲上前一步,却又迟疑,最终,只是静静望着濒临崩溃的林谣。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只怪我当初太愚蠢,轻信于人,引狼入室。”林谣冷冷看着越云深,“我只想知道,凌雪伊那个贱人去了哪里?可惜了,前世我找了她整整两百年,都没能杀了她!是你,帮她藏匿起来了?”
“不是。我也不知,她后来去了哪里。”
“是吗?”林谣冷笑,神色间尽是不信,“你们当初不是都要结为道侣了,你岂会不知她的行踪?”
“云夕,你明知道,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在乎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凌雪伊所做的一切,我并不知情。我与她,也从无逾越的关系。”
“越云深,你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林谣看着他,仿佛不解,又仿佛好笑,“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越云深垂眸,低笑一声,自嘲道:“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即便现在,前世的一切还尚未发生,一切都还可以重来,可是你,也不会再给我一丝半点机会。”
“你知道就好。”林谣无动于衷道。
“前世,在北玄宗遇难后,我寻了你两百年,为何你却不肯见我一面?”
“见你做什么?”林谣挑起嘴角冷冷一笑,邪气横生,“你该庆幸,前世没能见到我。因为,见过我的人,都死在了我的剑下!”
越云深苦笑,问道:“那么这一世,你还要继续复仇?”
“这一世,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林谣淡淡道:“而你,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管好你的越家,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做互不相识,就最好不过了。”
“云夕,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越云深望着她,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竟划过一丝恳求,“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弥补前世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