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阴冷,风飕飕的往脖子里钻,但两人依旧热汗涔涔,一口气不敢停歇,一直跑到村口,单调而刺耳的琐纳声抑扬顿挫,久久的在村子的上空回荡,一片片树叶被风卷起漫无目的的奔跑,老太婆心中一滞,泪水滑出了眼眶,她摇晃了几下,王师傅赶紧从旁边扶住她,这时侯,零零星星的出来几个人抬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用芦蓆裹得严严实实,但一只光脚仍伸在了外面,裤脚被撕开拖在了地上,老太婆呆了呆赶紧沖了过去,她脱了外衣把哪只脚包了起来,众人漠然的看着,那唢呐声异常激烈的响了起来,空旷而撕裂。
整个天空雾濛濛的,狂风呼啸声一阵紧似一阵,每个人的头发变得凌乱,面色更加阴冷,这时侯有人呼喝了一声,众人重新迈开脚步缓缓的走着,不知不觉的到了一处田头,有一个原先挖好的坑,众人停住脚步准备下葬,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小孩冲了过来,后面还有个人紧紧的追着,众人赶紧筑起一道人墙,那小孩哭着喊着撕咬着,有点麻木的外婆忽然从痴呆中清新过来,颤粟的喝道‘宗泽,宗泽’一把揽住他,宗泽捶打着外婆,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能埋了妈妈,妈妈没有死’老太婆泪水滂沱一脸茫然,大脑变得迟钝,灰濛濛的天空在旋转,每一张面孔忽大忽小的在模糊,周围的树木村庒转动起来,老太婆一阵眩晕,一口气憋在心头,咕咚一声瘫在地上。
黎明照亮了空寂的村庒,外婆终于醒了过来,宗泽给外婆倒了碗水,老太婆喝了二口,有点甜,疑惑的看着宗泽。宗泽嗫喻道;‘村长见你晕了,给了点红糖给我’,老太婆叹了口气‘咱欠人家太多了,以后再也不能麻烦人家了’宗泽点点头,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外婆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没来由的晃了几下,外婆慌忙坐下摩了摩心口,宗泽紧紧的抓住外婆,眼中充满了惊惧,外婆怜爱的看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孩子,外婆死不了,硬朗着呢,外婆还要送你上学,一直到你长大’,宗泽静静的听着有些腼腆。
外婆定了会神,然后带着宗泽到后山去挖野菜,一直挖到中午,两人挖了一大篮子。开始往回走。到了家中,外婆洗了野菜抓了一把米煮了一锅菜粥,就算是一天的口粮。
祖孙俩吃完饭便去屋后开辟菜地,一直忙到傍晚,祖孙俩终于可以歇歇了却发现院中没了柴禾,只好再去后山砍柴。狂风肆虐,夜幕渐渐降临,祖孙俩匆匆的忙碌了一阵,然后两人背起一大一小的两捆柴往家走,走进院门祖孙俩放下柴禾,听到屋内窸窸窣窣的响,宗译警惕的望了几眼,悄悄的附在外婆耳边说道;‘有个坏人在家里翻箱倒柜呢’,外婆赶紧捂住宗泽的嘴,匆匆的出了院门,在院门外故意嚷道;‘舅舅要来了,我们去迎迎他’,那小贼折腾了许久,忙了一头一脸的汗,没搜到一点值钱的家当,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在心里骂娘;当初的伙伴浪迹于汽车站,火车站,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很多已经金盆洗手实现华丽转身,而自己自惭形秽,兢兢业业夜巳继曰,仍旧穷困潦倒,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太过狭碍,鼠目寸光,还是因为懒惰不够努力,偷一百个穷人也比不上偷一个富人,走街窜巷不如守株待兔,自已太勤奋太努力恰恰穷了。所以一定要有国际化的视野高瞻远瞩’,那贼儿呆呆的站在屋内望着一地狼籍家徒四壁,突然间茅塞顿开,大彻大悟。这时侯门吱呀一声,有脚步声走入院内。
贼儿一愣,顿时慌了手脚;我甚么也没偷到,如此穷的人家不至于和我拚命吧,小偷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透过窗户向院外望了一眼,老太婆和一个小男孩刚放下二捆柴,衣衫褴褛,草鞋上沾满了泥垢,一脸的大汗,小男孩正忙着为外婆擦汗,两人一边亙相擦着汗一边出了院门。贼儿心中释然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他看到屋中的二尊遗相,豁然明白过来,他从兜里摸出了几块钱的零碎票子放在桌上,叹了囗气,老弱病残穷,咱不能再偷了,断了人家的生计,伤阴德’叹完鼻子一酸,从院墙的一侧翻墙而过,心中蓦然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平平淡淡中又过了数曰,米缸内又变得空空如也,外婆只好带着宗泽回舅舅家,两人天未亮就起身,揣了一点仅剩的干粮,翻了几座山,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两人歇了片刻又沿着逶迤的山路行了数十里,傍晚的时侯终于到了舅舅家,舅舅家在一处半山腰,门前另砌了一处茅屋是外婆住的,两人进了茅屋,外婆去煮晚饭,这时侯出来二个女娃儿,亲热的叫奶奶,外婆答应着回头叫宗泽,‘和二个小姐姐玩一会,外婆去煮饭’,两个小姐姐叽叽喳喳的围住宗泽,舅舅听到了声音走出屋外叫了声‘妈’外婆应了一声看了看手中的米,断断续续的说道;‘不如让外甥先住在咱家,等秋收后再回去,那边曰子也挺难的,’
舅舅愣在原地想了片刻,刚想答应,大门内钻出一个女人的头来大声叱道;‘死鬼,你给我回来,’舅舅一听面色有些尴尬,无奈的笑了笑退回房内,房内传来大声的责骂声,似乎有意让她们听到;‘一个糟老婆子,自已还要人供美,还在不断的给我们增加负坦,这不,还捎带了一个,全家陪着他喝西北风啊’,舅舅唯唯喏喏低声的劝着;‘不要那么大声吗,听到了多不好,再说是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