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我替你报了灭门之仇,你不感激我,居然还给你大师兄摆脸色?”
在武昌府黄鹤楼下的一间大堂中,十余支火把熊熊燃烧,烛火将整个大殿照得通明。堂中持刀武士林立,上首坐着一个光头中年,笑着冲石铁心骂道。
这里是拜日神教总堂,石铁心进来后,脸色一直很阴沉,此时听到光头中年的话,才微微一笑。
“原来是师兄替我报的仇,石铁心在此谢过大师兄了。”
石铁心常年行走江湖,规矩还是懂的,听了少林师兄释圆通的话语后,立时明白他的猜测没有错误,江家灭门一事,正是这位创立拜日神教的师兄干的。
只有这位师兄知道他的行踪。此行他就是遵照少林方丈秘密使命,前来辅助拜日神教释圆通的。他前脚从江家出来,后面江家便被灭门,并且还打着为剑神报仇的名义。
释圆通是少林寺这一代里的杰出弟子。他原在少林寺修行,境界一直停留在武道后天,始终突破不了传说中的先天境界,于是他决定下山进入红尘中,感悟参道。
少林寺圆字辈弟子中,武功最高的就是释圆通,传言已经达到后天顶峰。他以一个和尚的身份,在武冒府建立起了拜日神教。
释圆通创立的帮派,之所以取拜日神教这个名字,含义很简单。他原是光头和尚,他一直认为他那光得发亮的光头亮得就像太阳,他要所有俗世中人皆拜他为教主。
石铁心谢过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师兄后,扫了一眼大堂内,感觉气氛阴森。
只见在大堂下方,正跪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汉子,这汉子面上虽然神情惶恐,但掩盖不了他那精明老练的气质。此时正低眉垂首跪在堂下,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石铁心问道:“圆通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释圆通身着黄色长衫,正襟危坐在堂上的一把檀木交椅上,指了指左侧的空位,笑道:“你先过来坐下,看你的圆武师兄审讯这个叛徒。”
一位身材高大,身着白衫挽着袖口的光头青年,手上沾满鲜血,扬头冲石铁心打起了招呼:“石师弟,你先陪大师兄坐一会。”
“师兄你先忙。”石铁心打量了一眼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汉子,赫然发现他竟然是江家管家江标。
那个身材高大的光头青年,则是少林寺弟子释圆武,在少林寺山门前与宫本武藏决斗时,曾见过这个师兄,想不到也下山来协助释圆通师兄了了,估计与少林寺神秘任务有关。
少林寺历年都有弟子下山,很多进入红尘修行的弟子,一旦建功立业,最后就一入红尘深似海,再也不回少林寺了。
像释圆通,释圆武这些和尚,此生若无意外,都不会再回少林寺修行了。他们或还俗,享受荣华富贵,或开宗立派,成为一代祖师。
“说,江飞是怎么跑的?是不是你报的信?”释圆武朝跪在地上的江标吐了一口痰,低头继续喝问。
“圆通教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真不是我……他要离开江家,我也不知道啊!他是少主人,他要去哪儿我管不着。”
江标跪在地上,被释圆武一拳揍在脸上,打得鼻涕与眼泪在脸上交错横流。
释圆通靠在檀木交椅上,眼睛微眯,笑mī_mī的望着江标,不说话,一副弥勒佛看着跪在座前的俗人的样子。
“我们今天去替我师弟报仇,杀光了江家人等,只有在我们去之前江飞跑了。你说,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释圆武摸了摸光头,冷冷的弯腰问道:“江家账房银子一共存银十万两,我们去江家时,只搜到了一万两,石铁心师弟拿到四万五千两,你说江飞拿了一万两,那么还有三万五千两银子呢,哪里去了?”
江标闻声愣住,眼里满是惊疑之色。
“我说!我服了,我全说!”
江标表情复杂,思考半晌后,细细解释道:“小少爷江飞的确拿走的不是一万两银子,而是四万五千两。他将江南大侠的尸体运回后,我就给他支走了三万五千两银子,走之前又支走了一万两银子。但我真没给他露风。”
释圆通坐在上首,摸了摸光头,指着跪在地上的江标,扭头对石铁心笑道:“小师弟,我只知道少林寺有铁头功的。你看这家伙是不是练了铁嘴功,这嘴也太了,到现在还撬不开。”
石铁心望着江标的一脸惨状,硬着头皮说道:“要不,我来?”
释圆通端起案上的一杯酒,啜了一口,又指了指石铁心案前的那杯酒,说道:“你的这一双手,可是天下无敌手,岂能用来刑讯逼供?喝酒,你只管喝酒,算是师兄为你接风了。”
石铁心立即笑着端起酒杯,道:“这种逼问的事情,我还真没有圆武师兄拿手。”
“给你脸你不要脸,你真让我在师兄和师弟面前下不了台,对吗?”
释圆武在圆通大师兄面前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一记耳光扇在江标的脸上,打掉了他一颗牙齿,瞪着眼睛低吼:“快说,佛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江标唇角流血,嘴唇肿起,惨笑一声,说道:“好,我说,是我让江飞小少爷离开江家的。江南大侠生前待我不薄,我总不能让江家香火灭绝,所以让他走了。”
“江飞拿着那四万五千两银子,去到哪里了?”释圆武继续追问。
“不知道。”江标咬牙回答道。
释圆武一脚踹出,嘴里骂道:“我去你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