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相信玉明,也相信自己的布置万无一失。
“马丞相太小看玉明了!”兵部尚书畅子琦笑道,“玉明可是太子殿下麾下的一员悍将啊!”
马明宇正要说话,便听得钱进在外面禀报道:“禀报殿下,玉明将军发来急报!”
他走了进来,行礼后禀报道:“蓝氏一族发生骚动,郑州节度使玉明将军擒获了蓝氏全族,留下副将徐雅正镇守郑州,玉将军亲自押了人犯往京城而来!”
傅予琛这才放下了手里的朱笔,道:“继续关注辽州、江南和肃州的消息!”他要一步步逼反四大门阀,一步步瓦解他们,把盘踞了二百年的分裂势力一举瓦解。
此事处理罢,傅予琛合起刚刚打开的奏折,递给了一旁侍立的听雨,看向马明宇和畅子琦:“两位大人请看看这份奏疏!”这是镇守萨州(原塔克克高原)的薛英命人千里加急送来的急件。
马明宇和畅子琦见傅予琛神情肃然,忙起身从听雨手中接过奏疏,一起看了起来。
匆匆看罢,畅子琦当即道:“塔克克人是如何混进萨州的?”
傅予琛垂下眼帘,道:“趁夜渡过阿尔萨河,进入萨州,然后烧杀劫掠,引起百姓恐慌。”
马明宇当即道:“殿下您怎么看?”
傅予琛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缓缓道:“我会立即指示薛英,严守阿尔萨河东岸,严进宽出,进来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其余措施等明日朝议吧!”
马明宇与畅子琦当即道:“殿下所言甚是!”
在建立一个强大的大梁帝国的感召下,马明宇和畅子琦这些朝廷重臣都站在了傅予琛的周围,为了实现共同的理想而努力。
徐灿灿在正堂里见了玉茗公主。
玉茗公主还没进来的时候,观雪先进来见徐灿灿了。
他行了个礼,沉声禀报道:“太子殿下命奴才前来传话。太子殿下说蓝氏已被抄家。”
徐灿灿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玉茗公主便是嫁给了出身蓝氏的蓝瑜翔!
玉明公主有着傅氏皇族特有的长条身材,手长脚长身材颀长骨架却小,脸也小小的,生得很精致,可是气色却不算好,脂粉也掩盖不了憔悴之色。
她满头珠翠珠光宝气,身穿真红大袖衫和白色纱裙,袅娜地向徐灿灿行了礼,陪着笑坐了。
徐灿灿能明显地感觉到玉茗公主对自己的奉承,也不说透,只是敷衍着她。
谈了一会儿,玉茗公主终于表明了来意,她从贴身丫鬟手中接过了一个大红礼单,亲自奉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随意地打开一看,发现写了好几页,全是些田庄店铺,不由一愣:这怕是玉茗公主的陪嫁吧?!
她含笑道:“这礼可太重了,我可不敢当!”她是真不敢收,傅予琛正在对付四大门阀,她收了蓝氏的媳妇玉茗公主的礼,这算什么!
玉茗公主闻言,眼圈当即就红了,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颤颤巍巍起身,向徐灿灿端坐的锦榻走了几步跪了下来,用力磕着头:“求太子妃开恩,赦了妾身的女儿吧!求您了!”她没有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朝廷抄了蓝氏的家,连她的女儿也被羁押入狱,怎不令她心焦痛苦。她请求面圣,可是消息根本到不了父皇那里;母亲早已死去多年,也没法依仗;她又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只能来求太子妃了!
徐灿灿看她的惨状,也触动了身为母亲的一片柔肠,眼睛也酸酸的,她使了个眼色给朱颜。
朱颜忙带着两个丫鬟搀扶起玉茗公主。
看着满脸是泪额头磕得沁血的玉茗公主,徐灿灿先道:“我答应你会和太子提此事。”
安抚住了玉茗公主,她又吩咐朱雀带了小丫鬟侍候玉茗公主净面,然后才推心置腹道:“姐姐应该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气,他从来不许女眷干政的,我只能尽力,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成。”
玉茗公主闻言已经感激涕零了:“妾身就仰赖太子妃了!”想到可怜的女儿,她的眼中立刻泪如泉涌,握着帕子啜泣起来。
徐灿灿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酝酿着如何同傅予琛提这件事。
玉茗公主离开之后,徐灿灿看着八仙桌上摆着的精致菜肴,却没有一点胃口。
朱颜和李嬷嬷都在一边劝说她多少吃一点。
李嬷嬷道:“太子妃,您如今是一人吃两人补,您部不为自己考虑,还得为腹中的小王子考虑啊!”
朱颜柔声询问:“太子妃,您有没有想吃的?”
徐灿灿想了想,幽幽道:“我想吃我娘摊的煎饼……”她心里都知道,即使是为了孩子,她也得吃一点。
朱颜大喜道:“奴婢这就去见外家太太!”
徐灿灿双手合十:“拜托啦拜托啦!”她怕母亲和侍候她的人担心,只能苦中作乐。
李嬷嬷和在正堂里侍候的丫鬟们都笑了起来。
徐王氏听了朱颜的话,当即就采了些川椒叶子,剁碎后掺入丁妈妈搅好的放了葱末姜末和鸡蛋的面糊里,令烧火丫鬟生了火,快快地摊了八张煎饼装进食盒里,又装了一瓦罐冰糖绿豆粥,同朱颜一起坐了过肩舆往正院而去。
徐灿灿见了母亲,鼻子顿时酸酸的,亲密地挨着母亲,把头搁在了母亲肩上,半晌不语。她知道,若是傅予琛失败了,她的命运就和玉茗公主一样,甚至还不如玉茗公主——虽然不受宠爱,可玉茗公主毕竟是永安帝亲女。
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