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今天怎么样?」
从冥烨离开太子殿已经过了五日了,也早已过了舞忧毒发的时间了,这期间,捻夕给舞忧用了不下三种剧毒,用以克制千日醉和生死之饮的毒,伯渊每日都回去探望他,陪他说话,当然,后面跟着的,还有那个缠人的慕涅捻夕……
「渊,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每次见他都问长问短的……」为了舞忧,伯渊和捻夕在一起的时间少了许多,其中伯渊刻意躲着他的因素居多,但对于伯渊对舞忧的过分关心,捻夕心里还是十分吃味。
「好了,你们别吵了!」身体中同时存在着几种剧毒的人怎么会好过,舞忧本已经十分辛苦了,现在还要听他们拌嘴、打情骂俏,心里越发的不耐烦了,忍不住大声了一句。
「舞儿……」以往舞忧和伯渊在一起,多少还会调皮、撒娇、捉弄人,可时隔多日再相聚,他明显收敛了很多,性格也温吞了不少,第一次见舞忧将内心的感受发泄出来,伯渊悠悠唤了他一声。
「喂,你凶什么凶,渊还不是为了你!」捻夕平日蛮横惯了,唯独对伯渊是百般宠爱,怕他受到半点伤害,舞忧的举动,显然触及了他的逆鳞。
「啊!」吼过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舞忧一愣,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呵……」伯渊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出了声。
「渊?」「渊哥哥?」两人对于伯渊的异样举动,另外的两人完全不能理解。
「舞儿,你终于变回来了。」伯渊含笑道。
「什么?」
「又变回往日那个心里什么感受都表现在脸上的舞儿了。」握住舞忧的手,伯渊心里的沉闷之感好了很多。
想到自己因为什么改变,舞忧本来生动了些的脸又沉寂下来。
「放手,男女……」好像都是男的,「不对,男男也授受不亲!」捻夕插入两人中间,生生分开两人。
「捻夕……」这些日子以来,对方表现出来的对自己过分的热情,眼中流露出的明显的眷恋、执着的感情,让伯渊害怕了,他怕捻夕的深情,怕他的亲近,所以他每日都和舞忧待在一起很长时间,就是为了躲避他,但现在,他在舞忧面前也毫无顾忌了,让伯渊倍感无奈。
捻夕还想说什么,被舞忧打断,「渊哥哥,太子殿下,我能不能一个人待会儿……」言语中的疲惫之感让人轻易就可察觉,他本就没有什么恋世之感,这样死命的为了活着,都是为了冥烨,等到冥烨回到延嘉,他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舞忧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一对有情人的感情。
「看吧,渊,他都赶人了,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别人思念情郎了。」捻夕时刻都在提醒伯渊,舞忧爱的人不是他,让他别妄想,彻底掐灭他的希望,注定要死的人,捻夕可不想因为他,让他的心肝伤心,是以舞忧一说想一个人,捻夕马上就拉着伯渊要离开。
「舞儿,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佛狸在迦叶寺一切如常,淡的像白水一样,丝毫没有要回延嘉的意思,你这么做……」值得么?
听到冥烨的消息,舞忧有些动容,「……渊哥哥,我想出去一趟……」
无非言明,也知道舞忧要去的地方是哪儿,「要我陪你去么?」
思索片刻,舞忧咬咬牙,还是邀请伯渊和他一同出宫,捻夕死活要跟着去,可是既然要作戏给冥烨看,如果让第三者跟着,那就功亏一篑了,只是只凭舞忧的口舌,想说服捻夕,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后还是伯渊将他拉进了内间,片刻后,红着脸出来,那人竟奇迹般的留在太子殿,不跟了,舞忧没精力去理会他,拉着伯渊匆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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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叶寺
自回到迦叶寺之后,冥烨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更加冷淡,对任何事都不予理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如行尸走肉般。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忘道看着昔日自己最疼爱的师弟的儿子这般,都少还是不忍,说到底冥烨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个中原因,稍加推敲便知一二。
「人死不能复生,施主何苦执着于往事不能自拔。」自舞忧和冥烨出去后,就只有他一人回来,加上舞忧毒发之期迫近,忘道想当然的认为舞忧是毒发而亡了,而冥烨显然是答应他要好好活着,所以又回到了迦叶寺,像往常般生活。
「舞儿没有死。」
「什么?怎会?」虽说一山更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忘道不敢断言没有人比自己的医术高明,但介于舞忧的情况特殊,能活过毒发之期的可能性实在太低,除非是……但那样毕竟太损阴德,冥烨不会答应让爱人受那份苦的,所以忘道一直以为舞忧已经魂归九天了,现在冥烨说人还活着,他不惊讶是假的。
「我人就站在这儿,师伯还不相信么?」从两人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两人谈论的舞忧,此时的他,身边还陪着另一个人,两人想携的手,深深刺痛了冥烨的眼睛。
出门前,舞忧的身体突然出了状况,新加入的剧毒突然不能克制他体内原有的毒了,眼看他的身体一下衰弱了很多,一再恳求下,捻夕为他又新注入了剧毒,出于嫉妒,捻夕用在舞忧身上的毒本就不会让他好受,现在又平添了一种,让舞忧没动作一下,身上都会剧痛不已,他瞒着伯渊,毅然和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