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章
近年来,九州大陆上各国都相安无事。斓池的内战打破了这种平静-------蓬兰与世隔绝,对外界的纷扰向来不闻不问;斓池内战,早已自顾不暇了;宁国崇尚和平,加上宁国国力不弱,相邻的也只有北禄、斓池和胡夏,北禄、安国两大国几百年来都井水不犯河水,毕竟哪国一动都会引起整个九州大陆的动荡。翼国、胡夏算是九州大陆几国中野心最大的了,斓池一乱,胡夏就蠢蠢欲动了,动不了安国,就只有偷袭斓池了;翼国西南与斓池间隔着女几山难以翻越,海军更是自叹不如;东边的蓬兰,翼国几次派探子探查都如掉进海里的水,了无音信;于是只能趁北禄关注西面防御的时候来了个措手不及。
翼国素来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在沉寂的百年间,暗地里训练了一支“铁骑奇兵”,做好各方面的准备,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斓池内战分裂就是那场“东风”了。
庸临关军营
“安陵嗣人呢?”真道马不停蹄的赶到边关,拉着军营巡逻兵恶声道。
“皇……皇……”被真道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不轻。
“皇什么皇!我问你安陵嗣人呢!为什么主帅大帐里没人?”
“皇上……皇上带着卢将军出城迎战了~~”巡逻兵尾音有些发颤。
“混蛋!”真道咒骂一声就朝城门奔去。
庸临关左依绵延的女几山,右边与蓬兰接壤之地生长着大片的高木,城外乃是大片的草原,一望无际,两军交战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是真正考验两军将领步兵排阵能耐之地。
待真道赶到两军交战之地时,已是尸横片野,大部分还是北禄国的士兵。
翼国不愧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特别是“铁骑奇兵”,个个都擅长马上对战。看到铁骑的精良装备就可以看出翼国为这一战真是准备了良久,只见每匹战马的头及马鬃还有四蹄都被薄铁皮包裹,碰触到的人皆会留下伤痕,骑士身上的铠甲泛着幽幽的冷光,手持弯刀,就想地狱里出来的夺命修罗。
看到眼前的情景,真道按耐不住内心的恐慌,北禄大军已经被翼国冲散了,真道费力的搜寻着心中的那人,突然一抹明黄掺杂殷红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没有片刻的犹豫,真道便冲向了那人。
“皇上,敌军越来越多了,还是撤退吧!”
“闭嘴,翼国欺我北禄至此,朕怎可就此善罢甘休!”安陵嗣怒斥卢定邦,手持宝剑继续砍杀翼军。
“皇上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安陵嗣身后战马长嘶,马身都立了起来,眼看就要踢到安陵嗣了,卢定邦大喊一声推开了他,自己却没来得及躲闪。
“卢卿!”看着眼前的一切,安陵嗣不敢置信,上一刻还在耳边唠叨的人,这一刻竟倒在了自己脚下。
“谁?”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安陵嗣转身看着来人,愣在了原地。
“走!”
“我……我……朕的将士还在浴血奋战,朕怎么能临阵脱逃?”安陵嗣妄图挣开真道。
“啪~~!”四周弥漫着砍杀声,真道这记耳光的响声还是响在了四周人的耳边,这是何等狂妄的一个人,既然敢掌掴泱泱一国的皇帝,但也只是片刻的停滞,众人便有陷入了新一轮的战斗中。
“你不能临阵脱逃?你自己看看你的将士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都现在了还这么意气用事!你这十几年的皇帝白当了!”真道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我……”看着皇帝无言以对,愣在了一旁。
“卢将军,怎么样了?”真道拉起地上的卢定邦,问道。
“末将还撑得住!”卢定邦动作慢了许多,但还在坚持着,皇上还在,自己就不能倒下。
“你且忍忍!”卢定邦不敢张嘴,怕鲜血会破口而出,只能默默点头,转身应敌。
真道看了一眼安陵嗣,随后便加入到厮杀中。
真该努力为他肃清四周的干扰,争取时间,让他好好想清楚!
敌人后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缓缓拿出自己的铁弓、箭支,搭上弓,朝向真道所在的位置,微眯双眼。
从开战到现在,俟吕昌凛一直在暗处观察--------安陵嗣并不如传言那样英明果决,相反的还十分冲动,作为一国君王居然轻易的就御驾亲征?昌凛想逗逗这个愚蠢的皇帝,看着他在铁骑下苟延残喘,真是大快人心!
但那个半路杀出的人是谁?既然能那般对一国的君主,想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对于琢磨不清的人,昌凛对于他们的态度一向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咻~~”箭离弦而出。
“真道!”听到背面破空的声音,安陵嗣本能的抱住了真道。
“噗呲!”箭入肉的声音。
“嗣!嗣!”抱着怀里已经没有意识的人,真道没有了方才的从容,顺着箭支来的方向回望过去,翼军后方副官里有人微微勾了勾唇角。
“全军听令,撤退!”
“!”对于真道,这些追随卢定邦的军士早就是认识的了,知道此人与上面那位关系不一般,此时发话,也不敢稍有懈怠,立马鸣金收兵。
翼国骑兵士气大振,追赶着北禄军的步伐,步步紧逼,此时,后方传来了收兵的号角,不管心中如何为胜利澎湃,军令大如山!--------翼国撤军,耗时一天一夜的战斗暂时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