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好几日,才算是把该来的都接待的清楚,说来也是尴尬的紧,家里女眷如今只有陈承文的蔡夫人,可夫人将将生子,正是要好生调养的时候,怎的都不方便见客,到最后撑起内院一摊事情的却是祭酒家的乔夫人,走的还是乔芳芷的路子。
乔阳也快快地赶了过来,瘫着一张脸迎来送往,礼仪自然是都已经到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如今乔先生甚能担起事情来,处处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又命人看好了陈承文,生怕一个不慎又憋出了什么事情,至于陈长文文,却是被她放在了自己的眼下。
倒不是说偏心,只不过大的如今有了牵挂,小的却还不知道许多轻重,况且若是陈群心里实在难受的厉害,也能找了办法解决,或者是寻人说上一说,可陈群真不愧是陈纪的儿子,便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吐出了一口水。当年老师过世的时候,大兄狠狠地病了一场,乔阳怕的,便是这小的又走了旧路。
她哪里还能分出精力去照顾许多,请了蔡瑶来才把1乔阳彻底地解救了出来,任谁都知道乔夫人生性害羞,跟人说句话都能脸红上半天,若是人多了,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对着这乱劲,只能请蔡琰夫人帮忙,她先说了起,再由蔡夫人传话,最后自然有人去执行,还是井井有条。
在外面等着的人偶尔还能听得里面几个人有商有量的,最后再拿定主意,其中一个声音低低、温软和善的,想来便是乔夫人,那乔先生性格算得上豪放,怎么妹妹就是这样的性子,这也算是不解之谜。
殊不知屋子里面早就换了人,在里面品茶哄娃发号施令的,并不是什么乔夫人,而是宫里面新进的那位月夫人。
乔阳正备了上好的茶水,好生地招待着为陛下而来的人物,有陈群陪坐在旁,刘玄德看了看这做的样子有些奇怪,面上神色不变,他自己早已来拜祭过了,这次是受了陛下的命令,代陛下来送送陈先生,也算是对贤者的敬意。即送了礼又说了宽慰的话,原本还想定个谥号,结果被人死活劝住了,不然只怕更加热闹。推荐阅读//v.///
陈家小公子为主却坐了下首,乔家先生为客占的却是主位,见了礼便各自归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沉默不语。乔阳看了看陈群,小公子脸上难掩悲痛,眼里还有些烦躁,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垂眸看着眼前的杯子,等着听其他人说话。v首发
可乔阳不说,本来就算是来送个赏赐罢了,这都送完了,为什么还要赖下来不走,这些时候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人物,若是这时候想要心平气和的谈上一谈,任谁都不想说什么,乔阳恨不得直接把人赶走,落个清净;刘玄德也不是什么没有眼力的人,但又是真的又是不能走,一时都沉默了下去。
过了许久,乔阳才忽如反应过来一般说道:“长文,前面不能离了人,快去。”却不提已经有陈承文在管着,只说让陈群出去,陈长文顺从地点了点头,虽然神情憔悴,到底还是告了一声退,才去了前面。
小辈走了,大抵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虚礼,也没有那么多要遮掩、装糊涂的地方,乔阳说的清楚明白:“使君,陛下之厚爱我等皆明白,也请使君代为传达,只不过如今大兄过世,三年之内皆是要守了孝的,也不方便的紧。”
貂蝉带来的消息果然是对的很,小陛下的叛逆期来的还算有些晚了,或者是如今安稳了,终于起了一个做皇帝的心思,也有了能实现心思的主意,貂蝉说的详细,乔阳听得哭笑不得,她却是不知道,刘协并非真的是长于妇人身旁、半点事情不知的小傻子,出的主意也算有几分意思,可惜太过理想了些。
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联合了所谓的忠臣志士、大义众人,保的汉室江山,其中以董承、刘备、荀彧、乔阳为主,荀彧忙的厉害,一时也找不到;董承女儿还在宫里,想要出不了什么,刘备同留着刘氏血统,肯定也想保的汉室江山,到最后,需要花费心思的便是乔阳乔芳芷,若非如此,何至于正正得宠的夫人还能入了后宅帮帮忙。
乔阳只听得目瞪口呆,消化了许久才问:“这道理好似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又没多少的交情,怎么就能确定一定会帮了忙。”貂蝉想要露出个高深莫测的样子,最后还是成了妩媚多情:“太过相信皇叔了。”
皇叔此时便坐在她的面前,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悲痛与担忧,隐隐的也含着些许决绝,沉吟片刻才开了口:“这般悲事却也未曾有人料到,还望节哀。”乔阳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倒是劳烦使君又跑了一趟,前日长文得使君开导,着实好了不少,待之后出了孝期,还望使君多多费心,这孩子自来爱把事情藏在心里,怎的也不肯说,若是愿意和使君多多抱怨几句也是好的,若是能早日出了这丧父之痛,便更好了。”
要是郭嘉在,怕是都要笑出来了当真是一副关心后辈的老妈子的样子,表情都拿捏得妥妥当当,恨不得直接说,三年内都安安稳稳的,有什么事情都到三年后再说,当然,若是只说些抱怨吐槽,就更好了。
刘备听得认真,仿若只是个倾听的人:“长文自己也是有主意的,先生只稍稍照料便好。”蕲艾杨却摇了摇头:“不成啊,若是那些想法不对,总是要掰过来的,这时候受些苦,总比日后吃了亏要好上许多。”
使君语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