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脚,那椅子被踢得粉碎,吕布伸手便把人拎了起来,曹丕脸上表情不变,却已经被强制的站了起来,仰头看着的便是屋顶,乔阳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仰头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了,曹昂这个身高,挺让人吃惊啊。
曹昂眼前猛地从人变成了屋顶与天空,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根本就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黑的厉害。几下都没说出一句话,只是狠狠地盯人,小厮倒是忠心,蹦跶着要上前阻拦,可惜实力实在是差的厉害,还有个看不上人的吕奉先,一看有人要接手便松了手,最后两个人摔成一片,狼狈的吓人。
乔阳再慢慢地看了下去,最后抿着唇笑的和善,又像是觉得看到了极其有趣的事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终于开了口:“你真的要以后一直这个样子?”那双眼睛如今透出来的很是愤懑,若是能有刀子,是能把人扎的透心凉。可也不过片刻,便慢慢的少了下去。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乔芳芷干脆也坐到了地上,算的上是个曹昂肩并肩了,吕奉先低头看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干脆嫌弃了一声扭头就走,真是眼不见心为净吧。
这番作为自然得到了夫人一个赞赏的眼光,还有几分崇敬,很是动人,看的吕将军也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多大的事情,而不是单单朝着一边走了几步。
乔阳坐下后看了看他的腿,却是如人所说,只怕是真的不会走,秋桑只说是奇迹,只说是原本真的不能走,不知为何会恢复的好一些,不过就是要靠着拐杖罢了,也不能再若以前一样走的稳妥,而是明显有些不足。
那又如何呢,能走不就是好的吗,可没人知道为何他宁愿坐着也不肯站起来,乔阳以为是因为爱面子、不服输、怕丢脸,想了无数的想法,都被郭嘉笑着否决了,一点认同都没有,反倒说让她再好好地想上一想,也许就想出来了。
如今乔阳也懒得想,随意的问道:“怎么,是因为觉得自己走的不妥当,太过丢脸,所以不肯再站起来么?我倒是有些奇怪,走的不妥当丢脸,难道一直坐着站不起来,便是一件好事不成?”
她利落的站起来:“我晓得依你的性子,必然不是只准备了这么一把椅子,不过既然能散了第一架,便能散了第二架。”她原地踏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他,一双眼睛真诚极了:“你说过的,不怪我的。”
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曹子修脸上的表情硬是狰狞了起来,好半天也没有回复过来,乔阳想到平素里都端方有礼的模样,忽然福至心间:“你不会以为永不起来了便不用做事了吧,当真是幼稚的紧。”
另一面,杨修几乎要疯了,说好的找昂公子呢,记过被带到了这里,风吹过去的时候都会在身上加一层纱,偏偏这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穿了一身的白,然后就糊了一身土黄,脏的很。
这举目四望也没看到一个熟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昂公子,杨修只能忍着脾气继续问:“既然是寻昂公子,缘何会到了这里,可是有什么差错?”带路的一脸无辜,懵哒哒的看了看四周:“回大人,并未说是寻昂公子,不过不管哪家公子先来,都要到田地之间熟悉一下,咱们这里本来就是负责的粮草,若是什么都不懂,一定会被人笑话的。公子是先生亲自嘱咐的,自然也不能避免,还请公子莫怪。”
嘴上说的都是道歉,可表情分别就是一副“你看就是这样,好好的干活吧,谁都跑不打掉的。”杨修又气又急,还有些奇怪,他竟然能从一个表情中看到这么多的信息,也算的上是天赋异禀了,可这消息又不是他想知道的,只好强调:“修不过就是拿了一个文职。”也不用连种地怎么种都知道吧。
“便是芳芷先生,也都是这般过来的,还请公子见谅,这头一两个月,都是如此,想来也都习惯了,今日只是熟悉熟悉,明日小子不好说还能给公子带路,不过昂公子亦来,想来二位可以做个伴。”
杨修还能说什么呢,杨修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真的去看这片土地,看着也是松软的样子,想来是马上就要下种了,每过一段,便有侍卫守着,一个个都用心的很,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杨修看着看着,心中的好奇慢慢的压过了怒气,最后忍不住的询问:“为何要安排这么多的守卫?”
杨三确实是找了一个很适合做领路的,不管是怎样的问题,都能解释的头头是道:“便是这时候才更应该守着,如今这边人也慢慢的多了,若是谁家粮食不够,也可能会偷偷的将种子给挖了出来做口粮,也是先生想得周到,便派了卫士前来,等种子都出了芽之后,自然就撤了去。”
一路走一路问,依着规矩,每个人来都应当是有自己的住处的,不过那位缉公子是个例外,被安排在宅子里,并非是宅子不够用,只不过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根本就不适合待客,故而很少有人能住进来,不过如今把那女子处理了,自然也能腾出来些屋子,便是住上一两个也没关系,荀缉离不了药,住下是最最合适的。至于杨修,自己住一个也好,若是不愿意,与曹昂同住也可。
乔阳打算的甚好,可谓是都想到了,可等两个都是一身土的公子哥见了面,个个脸色都难看了起来,乔阳全当看不见:“天儿都这么晚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回去,是准备在这里蹭上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