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看他爹,真的是那份堵人一点也没有继承下来,软乎乎的跟个大兔子一模一样,乔阳无奈:“现在,再去端杯水来。”
等人走了才把话头对准了娃他爹:“我听得奉先说过,本来以为是因为他一向在战场上跑,说的过于夸张了一些,没想到不光不是,像是说的还轻了,这性子日后如何立了门户。”乔阳之前也与郭嘉说过这事情,郭奉孝当时一言难尽:“这孩子没经过事儿,所以性子软,再说自来身体差的厉害,公达未必想过什么,没准只是准备好好地照顾好身体,能多过一日就多过一日便好。”
“以前也听说过,每每犯病都像是要厥过去的样子,几乎要救不回来,现在能好了,再教导,到底有些晚了,且看看公达怎么打算吧。”
乔阳本来不信,这么一看,可能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因为错过去了,所以想用心也用不上,再加上事情又多,他那妾看着明事理,也是明的吃穿用度,到现在反倒是无法使力。
不过,她也懒得说那么多,干脆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许下那便缺个做记录的文书,若是你舍得,就让我带过去。”荀攸也知道些事情:“这难道不是先用了杨德祖,听说也是个聪慧的。”
乔先生点了点头:“是个聪慧的,所以一定要做了大事,哪里能坐下来记录文书,我看阿缉心思也算细,胆子小写反倒更加谨慎,不如去试一试,都在室内,也不用出门,总比闷在家里好吧。再说,还有秋桑春辛跟着,总比这里只有冬葵更便利些吧。”
荀攸倒不是不相信乔阳,也不是另有打算,只是担心会添了麻烦,毕竟自己的儿子并非文武之才,也不是聪慧伶俐,哪里懂得了这么多,一时也犯了愁,再说许下不远也不算近,他也未自己出过门,哪里能让人放心:“缉儿并不懂这个。”
“任谁也不是都懂得,要是说文书记录,我甚是看好当初随在枣祗都尉身边的那位,看着老实木那,实际上心有千丝,若是有那一位,那还还用这么一直折腾来折腾去的。”乔阳想起那位,还是可惜,干脆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册子递了过去:“你把这个给了阿缉,让他看看,若是愿意,过来说一声也好。”
荀攸还是收了,反扣在桌上,算是应下来了,乔阳便准备告辞,不过先向前了几步:“若是得了空闲,就多看看宫里。”话都是点到即止,荀攸脸更沉了:“你倒是心宽。”乔阳站了起来,随意的扯了扯袖子:“心大不大的,也不在这里看。”
荀公达也跟着站了起来:“可有什么不妥?”“没有,只是觉得,不怕有大心思,就怕又小心思。”乔阳双手袖在了袖子里:“说那没有大心思的,不就是你么。”没准已经有了小心思了。
许多年前,荀公达教导了小皇帝许多时日,最后断言说若是安平年代,尚可;若是乱世,无魄。后又见了几次,这评价也没有变过什么,所以这话说的也对,确实是没有什么大心思,看现在身边人那么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都是小心思。
二人相对而立,齐齐的转开了头,乔阳说:“得了,我先走了,你想想就成,别多事了。”荀攸脸上很快的闪过了一丝欣喜,也把双手袖在了袖子中:“哦,不喝一口白水了?”
正好荀缉端了过来,看着像是要走,不免得又拘谨了起来,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人,乔阳几步上前,端了杯子,小心的吹了几下,然后小口小口的抿了半杯又放回了了托盘之上,和气的道了谢:“先走了,甭送了。”
荀攸脚丫子小小的动了动,又放了回去:“路上小心。”也不准备送了。乔阳才不看他,倒是拍了拍荀缉的肩头,其实说的也不是你。
荀缉依旧捧着杯子,对上自己的父亲就莫名的有些慌张,父亲不是个爱笑的,母亲虽然说一贯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意思,可是他因着自己的身体太差,只当自己是个负担,没由来的就有些怕,更何况父亲还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慢慢的硬成了一根大木头。
荀攸也是有些感慨,前几年的慌张忙乱好像已经过去很远了,现在已经能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他教了小陛下,却没有教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是与其他几家的孩子都同岁,却差的太远了,芳芷能有这样的打算,估计也是看出了些不对的地方。
他想了想,把册子递了过去:“方才来的那个说自己缺了个做记录的文书,想让缉儿去试试,这应当是之前做的,你先看看。”那册子不厚,却像是极重,荀缉想要去接,举到前面的却是个托盘,又慌里慌张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一旁,才接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册子,又看了看父亲,几番重复,父亲确实是没有玩笑的意思,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父亲,儿子会好好看的。”
满是不可置信。
之后芳芷消停了,却不拒绝旁人来府上,曹丕来,欢迎;荀恽来,欢迎;曹植来,欢迎;都来,等等,杨德祖来,是不欢迎的。二人也是顶上了,反正不管杨修来几次,不是想办法不见,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招待,怎么也说不到重点上,只把杨修气的够呛。可那个也不是个服输的,次次被怼次次来,怕是寻着趣味了。
乔阳枕在郭嘉膝盖上,手里拽着一缕头发:“阿兄,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想攸攸了,怼人怼的厉害。”郭嘉一下一下撩着她的头发玩:“没有的事情,不就是陪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