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一个人麾下共事,脾气秉性却相差甚远,田岫口齿伶俐、不扣礼仪,每句话都掐到了点上,林忠性平和,温文憨厚,虽心中有主意却也要慢慢的说的清楚,一气儿来一顿反倒是说不上来,只能慢慢的涨红了脸。
一个缠公事,一个论私交,若是乔阳听来,只觉得胡搅蛮缠的很,偏偏二人说的热闹,最后等孩子睡醒了,也没辩出个一二,乔阳摇了摇头,抱了孩子到门口教给了正巧路过的春辛,嘱咐要做些强身的药材进去,顺便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风寒的症状,这呼吸有些重啊。
春辛应了下去,乔阳这才回转,屋里两个人已经不说啥了,更有人看着门口眼睛发光,乔芳芷默默地咳了一声,笑着打趣道:“怎么,商量完了?可有个结果。”然后悠哉的端了茶水,只喝了一口就皱了眉头,放回到桌上笑mī_mī的看着二人。
两个人都不说话,特别是田承梓,眼睛都有些拔不出来,林忠看着不像,轻轻地咳了一声,没什么效果,乔阳干脆侧身在其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田岫才回了神,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怎么?”
“这不是应当问尔等吗?”乔阳半点不虞也没有,自然地反问了一句,林忠不语,只是苦笑摇头。田岫却也咳了一声:“自然是辩出了一二。”乔阳瞬间便看向了林忠,林志诚也是一脸惊讶,分明就是:我怎么不知道。
乔阳只好继续看向那个有了结果的:“哦?”田承梓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自然是公事为重,如今这般忙乱,就是攀关系,也要到清闲的时候才对,这时候,不是添乱来么。再者说了,又不是一个清闲,个个都清闲。”
他还特意的巴过去:“主簿大人,都尉大人那么忙,为甚您还有时间到处乱跑啊。”看似是问,却挡不住的幸灾乐祸。林忠不语,乔阳也收了两分笑意:“承梓错了,吾与主簿大人也是交情不浅,许多时候,也能提出许多不错的建议,公示也罢、私交也好,为的不过是能拿个结果,所以,也不用那般分得清楚吧。”
说的轻轻巧巧,实际上却也有许多不容忽视的坚持藏在其中,说的田岫脸色变了几下,最后“哼”了一声干脆坐下不再说话,倒是林忠垂眸,闪过一丝感激,才又整了面色,准备好生听上一听。
乔阳说完之后还等了好一会儿,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反驳、什么不服,没想到两个人都不吭声了,既然如此,乔阳干脆就继续自己的想法:“既然二位不准备有个什么胜负之分了,不如咱们就再商量一下刚才的的事情,比如,建个学院?”
一语落下,仿佛湖中扔下一块石头,林忠说的实诚:“这怕是不妥啊,论说整个许下,也没有多少的孩童,多是壮年,早已过了启蒙之时。若是选择适当的年龄,大概也只有八九个,也没有必要要开出一个学院。”
“若是为以后做个打算的话,便更没有必要,以后事情都是极多的,难道先生能抽出时候来做了启蒙?太过浪费时间,又要从别处请了先生、管事,如此大的事情,先生是要一家管了下来吗?您毕竟也是个校尉,管众多人事,只怕是忙不过来啊。”他是主簿,自然知道未来落在乔阳身上的到底有多少事件,没准就是从早到晚都没个休息的时候,更何况是再见一个学院呢?
田岫也不同意,他更加实事论事:“不都是开了什么小小的私塾吗,一个人带了几个孩子,然后挣些小钱贴补家用,也不会当了主业,大人要是想做个大一些的,肯定要通过公家找老师,寻学生,批地建学,您想想,等到农忙结束了开始这个,得多久才能正式的开业,还不如一切如常,一个懂学问的带几个学生不就得了。”
“要是真如主簿的意思,您准备自己一个人撑起一个学院,那也得看看都尉大人是不是能愿意,是不是能同意,既然大人让您管了新来的人,您就好好的安置他们不就得了,何必自找麻烦,以后要是惹了大人不愿意,那不是得不偿失?”
刚才还辩的热火朝天的,这会儿倒是一气了,虽然不是从一个角度开始劝的,但也是一样的目的,就是劝着乔阳打消了这个念头,乔阳虽然也能听下去,但是不当回事,没办法,既然夺不了什么权,那不就得从另外的角度开始得个好处吗?若是一把握住了福利方面,那枣祗只管吃喝,也能有一争之力了不是。
故而她点头归点头,等二人劝完了,还不忘问了林忠:“若是要披上一块地方,是不是一定要等都尉大人下了命令?”林忠想了想,又从怀里拿出个薄薄的册子翻了几页:“不错,其实原本也没这般严重,但是现在已经做了要接受流民的打算,为了保证房屋,除了耕种用地之外,其他的都尽可能的建了屋子,要是要一小块也还好,要是大块就是个问题了。”
怕乔阳不信,还伸过去册子让其看了一看,确实是写的清清楚楚,具体的意思就是,土地归公家,使用看大家,要是私人要,必须听政府。简直不能再详细,乔阳歪了歪头,听得田岫说:“要是大人在自己家里做个学院就更不合适了。”他指了指外面,“这地方也不够用啊。”
再说一股劲来了这么多的孩子,那得多么的闹腾,先生看着一点也不像个会忍得了的。乔阳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那便去找一下都尉大人,要是能培养出几个人才,要是一件好事。”她把手放了下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