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嗤笑一声:“行了,让你离开的可不是我,你留也好、不留也好,与我而言,半点关系没有,夏莲,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竟然比春辛蠢那么多,春辛便知道什么才是最最重要的,知道什么是应该在意的,你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能不能和郭奉孝生些关系,重点也不在我身上,而在他的意思上,他要是有这想法,怎么也会想办法,他若是没这想法,你便是千种办法也没用,聪明点,有时间在这边和我纠缠,还不如去求求仲景先生,早日回到豫州,能离得近些才是正经。”这会儿哭哭闹闹的,只会徒令人看之不起。
乔阳忍了忍,还是没说出来,留了些面子,看夏莲一脸失魂落魄,才慢慢的把杯子放了下去:“呵,无趣。”才过了几年,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就成了半个怨妇,无趣、真无趣。她整了整衣物进了屋子,赵风脸上也挂了三分笑意,乔阳也轻松了些:“兄长。”
赵风点头应下,开门见山的道:“先生觉得阿云留下可好?”“算不得好不好,这边缘之地是极好立功的,那曹洪与主公有亲,也当的上是心腹;可若是到了中心之处,虽人才众多,可也有机会在主公面前露脸,各有利弊,只看兄长怎么抉择。”
她心里的曹孟德是个识才之人,其实不管在那边,只要不被可以压迫,赵云最后都能闯出名声,她其实是愿意让他留下的,如今的许昌,太乱了。当然她也有私心,她半点不想子龙对上奉先,那个她都舍不得。
赵风又要再问,却看乔阳摊了摊手,又想到自己的兄弟,干脆等着他回来再问上一问。乔阳想了想,又道:“兄长,无论子龙如何抉择,您还是要随阳会许县的。”赵风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做人质罢了,正常。
与聪明人说话便是如此简单,她出门,青莲已经不在了,桌子上还有一正一翻两只杯子,伸出一只手指点在桌子上看了看,乔阳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去写了信,先送回豫州吧。
豫州许昌,郭嘉也是刚回来不久,这一趟洛阳之行实在费心费力,小皇帝年纪不大,意见不少,只是因为守卫后方离不开文若,他绝对不会跑这一趟,现在终于把人带了回来,郭嘉都有些终于结束了的轻松感,正握了把扇子侧卧在刚刚装修好的新宅子里。
说起来,这小陛下也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倒是很会给自己掏好处,先前拖着不愿意出洛阳,后说到粮草、叛军才有了动摇,却死命的要保着他那些官员,还有坑了粮食分给百姓,名声极佳,可是,偏偏在这时候做,得罪的不就是曹孟德,郭嘉在一旁看着也是叹气,这是下马威,还是催命符?难怪公达。。。。。。罢了罢了。
这宅子是以阿阳的喜好布置的,却没了那许多的围墙隔着,端是个文雅清幽,青砖灰瓦、白墙黑窗,墙边植了青竹,缀了奇花,摆了精致的石桌竹椅,还要去寻一棵桃树,可惜如今还没得消息,他只是看着,亦觉得心生欢喜。
当前还没添小厮婢女,只等阿阳回来再说吧。想到阿阳,忍不住的发愁,她要是真一辈子把自己当成个兄长,那才叫气人。正想着,钟元常捧着封信就进来了:“奉孝啊,芳芷这笔力比以前可好了不少啊。”
“嗯?”郭嘉坐起身来:“元常不留在陛下身旁,跑到我这寒室做什么?”说不出的嫌弃,前天来,诳走了一幅字、昨天来,拿走了半本书,今天,啧,也不知道又看上啥了,那眼睛里面就露出了幽怨,好好的一世家公子,怎么就这么能占这便宜呢?
钟繇见郭嘉坐了起来,自己坐了另一边:“陛下正是要授课的时候,不用时刻要人守着,只是碰巧见了封信,想着能送过来,也蹭的些美酒。”
说的理直气壮,谁知不知道,郭祭酒家里的酒样式多、年份久、味醇美,总是众人齐聚之处,如今也不过顺便而已。郭嘉拧了拧眉:“信。”钟繇看了看手里捧着的薄薄一片,似乎恍然大悟:“哦,信。”就是不说给,眼睛朝着书房溜了一下。
郭嘉也看了过去,咬牙切齿:“兄长放心,等阿阳回来了,定然也替兄长写一副。”那书房门口挂了个小小的牌子,上面书了“通幽”二字,是郭嘉寻了牌子,刻了上去,转折处还有些生硬,阿阳看着不像,又寻了红色,描了一遍,筑了形,甚是精致,偏钟繇喜欢这牌子的形,也喜欢这字,然郭嘉不给罢了。
得了应,钟繇才把信递过去,口中道:“怕是快要回来了。”郭嘉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掩不住的柔情,利落的拆开了看,不多时脸上就漏了笑:“不错,是要回来了,还说了一件事。”钟繇收回盯着牌子的目光:“何事。”
“说是有个叫刘备的,若是此时出现在这里,杀之。”他声音都沉了许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钟繇品味了一下:“你看你看,就说芳芷不是个柔弱的性子,不过是清了几个人,你们何必一定要瞒着她啊,就算是有为她出气的意思又如何,真当她受不住是怎么的?”
他站起身来:“行了,繇去唤文若、志才,今夜也聚上一聚。”可是都少操些心吧。
晚间来时还有主公大人,曹将军意气风发,带头进来:“听说奉孝这边有了新酒,不妨众人皆品。”郭嘉自然不会不应,碰出几个坛子,又摆出白瓷杯,将那酒注入,泽如琥珀、酒香深远,品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