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郭嘉随着曹操、荀彧等人去了许县,临行之时略有些不舍得扫了一眼这荒地里的宅子,今年桃子也应该落果了,可惜也没看到,他虚虚的掩了门,牵了马,搬了几个箱子,随手把曹丕捞到了自己前面,曹小公子自觉自发的找好了位置,二人忽的愣了一下,一个抬头一个低头的看着对方。
半晌,郭奉孝才拍了拍他的头:“下去。”曹丕不情不愿的蹦了下来:“先生果然实在的很。”看父亲招手,赶紧过去,郭奉孝眉梢微挑,只当没有看到,只是向前几步,冲着曹操拱了拱手:“嘉这便带主公出去。”
曹孟德一点也不惊奇,命人紧紧随着,不多时便出了林子,荀彧勾了勾唇角,颇有些乔阳平时嗤笑的味道:“奉孝思量周全。”郭嘉面色不变,磊落光明,甚至还有些无辜:“兄长来去匆匆,哪里有时间细看,都是阿阳的主意罢了。”
荀文若如今都有些懒得理他:“哦,原来是芳芷嘱咐不能说,日后却要问问了。”郭嘉轻轻的啧了一声,文若本来是个温和的,怎么今日有些得理不饶人了。看曹操笑着看来,有些歉意的开口:“主公勿怪。”
“无妨,操能得二位先生,实在是上天眷顾。”这般情景落入曹孟德眼中,却心生欢喜,荀氏家主自来严肃温润,只有开心之时,方可开些玩笑,自志才大病之后,总也忧心忡忡,如今才有些展颜,实属不易。再想想奉孝之直,心中更是欢喜了几分,能得如此奇才,日后定可共创佳话。
这才把心放了下来怪癖,言谈不羁,每每一不注意便会把人绕进去,主公只要稳下性子配合便可,若是他提了什么要求,多半都是为了芳芷,芳芷也不是个挑事的性子,皆可应。
且,一盘棋,既能看出奉孝之能力,也隐隐的展现出若是乔芳芷出了漏子,自有郭奉孝兜着,只是乔芳芷乃是女子,如何安排却有些麻烦了。他心里暗暗思量,一时也难住了,只看之后吧。
他们念叨的人此时正一路东去,独身一人偷摸的进了冀州,猛地出现在了酒庄亮出身份之时,把人吓得差点没蹦起来,不是说早就隐居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乔阳也有些不解,这牌子送出去了好几个,难道来一个人就吓一跳,太沉不住气了。
店里的掌柜伙计都要哭了,那能一样吗,这样的牌子只有两个,一个落在陈言手中,一个却是在另一个主子乔阳手里,乔阳那是什么人,那是被明文要求必须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的人物,没一点声息的就出现,搁谁也都害怕呀。还是掌柜见事多些,一边命人去递消息,一边赶紧要摸清楚这位来这里做啥。
乔阳也被吓了一跳,问清楚之后婉言谢绝了众人要陪着去的好意,又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等到了目的地,乔阳有些奇怪的咬着手指,这地方这么破吗,那位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也有人帮衬,怎么还能过成这么拿不出手的样子。她背着手左右踱了两步,看看左边,破,看看右边,更破,来来回回的拿不定主意,这难不成是又受了啥委屈?
轻轻的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个面目憔悴的夫人,无比瘦弱,身上还带了些药气,看有人来眼中还有些恐惧,乔阳赔了笑脸,无害至极:“请问,可有一位赵云赵子龙?”那妇人一听更为惊恐,甚至都开始发抖,强撑着到:“没、没有。”眼光乱转,怎么也不肯和乔阳对视。
乔芳芷脑中转了几下,做出个疑惑地样子,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牌子递了上去:“难不成是搬了家不成?夫人,吾乃陈记酒庄乔芳芷,与子龙也有几分交情,若是那孩子搬了家,望夫人能指点几分,省的阳多走了冤枉路。”
听陈言说,这东西他送过赵云一个,为的是买个人情,也图个方便,那妇人曾拿着牌子去药房取药,自然见过,如今来人拿出的牌子她也眼熟的很,不一样的便是左上角镶了块小小的翠玉,显得贵重了些,方才松了口气:“这位、先生,这确实是子龙住处,只是如今他却不在。”
“不在?”乔阳这才明白为何那些个掌柜伙计一听不要送时都漏出了些奇怪的模样,原来是人不在啊:“既如此,阳便等等他。”
那妇人感激乔阳以往给的方便,虽有些为难还是应了下来,将人请了进来。乔阳一进去就暗暗的皱了眉,这哪里还算得了是个家呢,房子破了一半,里面也没什么家具,就是装水的杯子也破了口子,那妇人有些忐忑:“委屈先生了。”
乔阳满不在乎的喝了一口白水:“哎,嫂子客气了,阳正渴的厉害,多亏了嫂子的水。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子龙因何不在?”一问完就看那妇人眼中存了泪,强撑着礼仪:“是妾之夫君生了重病,差了些药材,子龙这才出了门。”
“少了药材,竟是一点也找不到?”乔阳不解,妇人低头:“前那些日子,刺史大人出了兵,军中少了药材,这才从各家征集,如今药房里贵重些的都找不见了,子龙这才出去寻找。我夫妇二人实在是拖累了那孩子。”
这也不对啊,他可不相信药店里的人能那么老实,真的一点也不留的交上去,怎么也得留了救命的才是,她当初哄着张仲景过来,也是为了能治好了赵云他哥,省的那孩子独身一人委屈巴巴的,难不成这些年都是这么拖过来的?要真是这样,都瘦了苦,还不如当初死了干净。
“竟是仲景也不能成?”她想着,疑问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