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先生费力的做了个笼子,因为芳芷先生突然想养只小鸟,自来精明妩媚的青婉大老板也亲自出面找寻,为了能寻一只唱的好听的,声势浩大的整个舒县的人都知道了,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也都觉得年少胡闹,也不很不当回事。
但也有有心之人送来许多,每每有人前来,赵峰都是礼貌的留下、真诚的感谢,能让每个人都安心离去,只是都太过于开心了,所以都没有注意到,那位芳芷先生,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啊。
乔阳一手捧着个小碗,里面是泡的软硬正好的小米,另一只手搭着个勺子,对着面前的一排笼子运气,心里忍不住的骂着孙伯符,这个家伙一句话就成了这个样子,说什么这样是最最直接的办法,且看都有谁来也就是了,可却不说这么多要怎么养。青婉更气人,说别的地方都是酿酒种地,若是叫了会扰了酒工的心事;若是拍了翅膀也会溅起灰尘,到最后全部都聚在了这里,真是够了。
一只一只的喂过去,笼子上还写着名字,只是上面许多字迹都柔美的很,不似男子笔记。乔阳看着看着摸了摸下巴,不知所谓的笑了一声,其实她的字也没多少风骨可言,因着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也软趴趴的,就是占了个形状奇特的光,才没被人提出来,不想陆议,小小年纪就写出了力道,令人惭愧的很。
“噗嗤”,有人笑出了声,乔阳侧头,看的徐庶站在门口笑,手上拎这个精细的笼子:“可是已经做好了。”乔阳抬了抬下巴:“那就随便抓一只进去,其他的都放出去吧。”管着也是难受。徐庶动也不动:“再等等吧,也许还有更好的。”
“若不是你们出的这主意,也不至于如此。”吃饱喝足之后,都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也许还都有争锋的想法,所以一个比一个大声,可没有唱歌的感觉,尽是闹腾:“快些都带走吧,闹得我头疼。”
“再等一等、等一等。”徐庶只是安慰,却不肯答应,如今这个院子里已经很少有人来了,估计也都是怕了这个,徐庶又劝道:“只是照顾几天罢了,不是说喜欢小动物么?”
才不喜欢,要是喜欢,才不会把小兔子、小狐狸都送人,那都比小鸟安静多了,乔阳忍不住的望了望天:“兄长到底要做些什么?”何必一定要这样的法子?徐庶抿唇不语,心中藏着几分愧疚,却也非这样不可。
不过三日,又有人送来新奇的玩意儿,与前人不同的是,这位可不是本地之人来凑个热闹,算得上是远道而来了,他来自长安,带了只五颜六色的鹦鹉:“听闻先生想要寻一只爱宠,恰有这么只玩意儿,还算聪慧,给先生解闷儿。”
乔阳淡笑:“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却弄成这般模样,实在是惭愧的很,这般珍贵的东西,必然也是费了心思调教的,阳不能收。”那鹦鹉也是有眼力极了,脖颈一抬:“杜衡芳芷,高山仰止,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乔阳不禁露出一丝惊奇,可见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啊。
那人面色不改,丝毫未觉得是拒绝:“先生,司徒大人早稳先生之名,一直都甚想结交,只是未有机会,如今也不过是表示些诚意,先生何必拒绝,莫非是不愿与司徒大人相交?”皱眉为难:“如此不也是辜负了司徒大人一番苦心?再者司徒大人深知先生之才,也是有事想要麻烦先生费心的?”
乔阳瞥了右边一眼,转头就是疑惑地样子:“哦?莫非司徒大人也想要些军需赞助?”说完又觉得不对:“这、这、这司徒大人又是为何?”武官拿钱是为了招兵买马、争抢地盘,没见过文臣也有这样的打算的,自己还认真的猜测:“难不成是吕将军有什么打算,却不好意思明说不成?”
吕将军才没有这么拐弯抹角的性子,来人名唤王兴,在司徒手下也算是个心腹,做了个小小的官宦,腿脚利落、唇齿清楚、又极会说话,四处奔跑也方便,便做了个四处拜访友人、传递消息的作用,如今来庐江,也正是为了替王允问上一计,倒是真不关吕奉先的事情。
王兴摇了摇头,依旧笑容如常:“兴来的急了许多,倒是忘了问问将军可有什么话要带的,实在是失策的很;只是将军如今正是被看重的时候,金珠玉器、美女军权都握在手中,先生必然也替将军高兴。”
不、一点也不高兴,我怕他把自己玩儿进去。王兴何尝看不出乔阳已经有了几分不安,依旧说着自己的话:“只是司徒大人和士大人、吕将军定下一计,如今只想让先生卜上一卜,能有几分胜算?”
一句话落,乔阳顿时有些笑不出来,躲在一旁的人也沉了脸色,许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如今也都被挑了出来,乔阳抿了抿唇:“司徒大人这是何意,阳哪里懂得这个?”王兴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先生何必自谦,地龙翻身之祸,不正是靠着先生之预算才得以避免?”精确到了哪点时辰会开始,为吕布创下不少盛名的人,必然不会一点不懂。
果然是知道了,乔阳眼睛眯了眯,心中也慌乱了一刻,很快便恢复如常:“嗯?阳听闻,那位奇人早已进了董太师府中,与阳何干?”王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咸不淡的说了声:“不错,太师也是极其重才之人。”又问道:“不过还是请先生赐教,可能有几分胜算?”
乔芳芷眉头紧皱的想了又想,最后只能银牙紧咬:“自然、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