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当真请了先生,请的还是个熟人,正是颍川陈群,这事说来还是要从杨弘亲来拜访说起。
徐庶终于放过了乔阳,又花了不少的时间与孙策谈古论今、较量武艺,一时间彼此更多了几分亲近,乔阳也要人暗地去查查,可有什么名人雅士愿意到舒县居住,自己也尽可能的学着阿兄的样子教导着陆议,临近年关,公瑾也腾出心思四处送礼,也随着周晖去交些朋友,只是学会了每日送些书信过来,或是几句思念、或是一件趣闻、甚是只是一句抱怨,乔阳每每看的脸红或失笑,但也不忘劝之多交些友人。
便是这般状况之下,杨弘递了帖子上了门,说的也是实在,因着快到正旦之时,也不好在外蹉跎,只好快快的相见几分,回了九江,再说如今主公也是离不了人。听得乔阳暗暗撇嘴,只怕最后一句才是正经吧袁大将军都快被打出扬州了,如何还能留在舒县,只是不知他如今可能后悔舍弃了孙坚。
不过三两日,杨弘便上了门,比上次更多了些尊重:“多日未见先生,先生气度越加出众。”说的真心实意,看不出一点虚伪。乔阳只好赔笑:“当不得大人如此,只是临近正旦,庄子里也是无数事情,一时脱不了身,反倒没能去拜访则个。”
说的更加真诚,不经意的对视之间,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杨弘看着这屋子敞亮,若是有人来一眼便可以看清楚,干脆也不掖着藏着:“想来先生也想到了,我家主公钦慕先生之才,命弘前来相请,不知先生可愿公事,日后也能多一份前程。”
又说:“主公对有才之人皆有几分重视,又看重实力,绝不会偏颇,当真算得上是一明主,先生尽管放心。”乔阳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却没露出分毫恼怒,就是特别的为难:“这,阳尚未及冠,只是学了几年《论语》、《礼记》,正要好好的游学,多多学些东西,怎能误了将军之大事,恐怕不妥,如今也是会做些小生意,袁将军世家出身,身份高贵,只怕会被阳拉低了身份。”
“先生真是多虑了,既然说不会看低身份,便定然不会。”乔阳叹了口气:“阳且连袁太守都不如。”
一时众人沉寂,杨弘也不吭声,也叹了口气,乔阳脸上露出些忧愁:“左右也算的上年轻,阳也愿做个商户,日后若是各方有了些难处,也好赞助几分,若是就此离去,倒是麻烦了些。”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门口的牌子。
“不过,大人可是还有什么打算?”乔阳说完后问的也是直接,反正要像个安于现状的人,何必做出个圆滑的样子,杨弘劝的很不尽心,要真想拉拢,肯定是会许很多好处,结果一个又没说,想来也不是真心,乔阳也懒得演戏,干脆直接的问了出来。
杨弘笑:“到底是没瞒过先生。”乔阳听得出其中的轻松与亲近:“大人实在和气,阳不过一个小辈,先生二字也是当不起,唤声芳芷也就是了。”这话正好合了杨弘的意:“如今吕将军正是扶摇直上,只盼芳芷也能美言几句。”
“嗯?”疑惑的不似作伪,杨弘这是打着投奔吕布的心思还是怎么着,怎么就要和他美言了?乔阳顿时不遗余力的抹黑吕布:“唉,吕将军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又怎能听得人劝,阳也只能竭尽全力了。”听了也是运气好,不听也没办法。
杨弘也不失望:“主公也曾与将军通信,说起芳芷,也是称道个不停,只是将军也是担心芳芷安危,托付给了主公,如今主公也是有些脱不开身,芳芷莫要责怪。正好长文也在,主公体谅兄弟未见,故而此次弘便归去,长文也可多留些时日,替芳芷处理些杂事。”
说来也就是把陈群压在这里做了个人质,乔阳自然愿意:“那可是帮了我一大忙。”杨弘毫不居功:“自然是主公想得仔细,芳芷若是有信给吕将军、曹太守,提上一句便更好了。”乔阳自然是应了下来,又殷切的留人用了饭,赠了极重的礼还有钱财,只说是为了感谢袁将军看重,又为匡扶汉室的袁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大大的赞了其忠心,听得杨弘也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没过几日,杨弘便回了九江,留下陈群给乔阳作伴,也是自家人用起来不心疼,她便磨着陈长文来讲课,就连徐庶也没放过,孙策偶尔也会去门一下,闲暇时候与乔阳说说话,也能听上一些。
陈群压力极大,教导个孩子不算什么,有个颇有学识的能人也不算什么,但是对上那个被郭嘉教的有好几个心眼子的人,真是要把自己给气个半死,有是说一句回三句,好好的一节课就成了辩论,辩的脸红脖子粗,还有徐庶、孙策再一旁递着茶水,生怕哑了嗓子,当然,也看的热闹。
孙伯符看的最起劲的时候,心里还在暗想,幸亏公瑾不在这里,不然非得被吓到不可。
如此热闹,乔阳慢慢的也忘了那个从长安来的孩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问过了青婉,青婉说是年纪太小,又受了惊吓,送到庄子上静养了几日,等平稳了便送回父母身边,省的心里留什么阴影,见了医生也说是好好静养,莫要打扰。青婉自来是个精细人,所以她也放下心来,一心应付陈长文。
眼看着就到了正旦之时,三个大男人谁也不说回家,乔阳只好瞪着个懵懂的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另一个,但三人都不欲其对视,就是天天平静极了,仿佛就是这庄子里的人,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