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将至,张文远才告辞离去,担忧先生一夜未眠,满是抱歉的拒绝了她要亲自去送自己的行为,乔阳也不简直,硬邦邦的坐了一夜,只觉得腰都要断了,腿也是麻的毫无感觉,笑眯眯的托着赵峰把人送走,至于会不会有什么新的交流,就不是她要注意的了。
周公瑾倒是将人送到了院门口,张辽一脸歉意:“耽误了先生休息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事关重大,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某将不少东西都寄放在了陆太守府中,烦公瑾先生好生照顾,莫让她因人受了委屈。”语气中不乏“反正我们可是会看着的”的意思;周瑜面色僵硬的点了点头,这位小将军,实在是精分,芳芷面前皆是憧憬,芳芷之外将风强悍。
周瑜点头应下:“将军放心,瑜自当尽力。”这才把人转交至赵峰手中,你二人打机锋去吧,我是不奉陪了。
回到屋中,乔阳一个人侧卧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实在是太疼了。周瑜几步上前,也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干脆跪坐在对面,轻声询问:“还是不能移动吗?”乔阳慢慢的把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之上,咬了咬后槽牙:“你怎么没事?”羡慕极了。周瑜笑:“我也是习惯了,文远将军也不算陌生人啊。”
乔阳都快哭了,公瑾此意是说,平素她过了一段时间,便会偷偷地向周围借力,故而长坐的桌案之后摆了不少的箱子,上面堆着书册,可今日确实铁了心的坐姿标准不变,怎能舒服。周瑜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最后还是收回了袖子中:“我请青婉姑娘来?”
“今日我必须做出个胸有成竹、不卑不亢的样子,文远忠心,回去必然实实在在的报告,我越镇定,他越相信。”努力的蹬了蹬腿,感觉也是费了大劲,却没动多少,无奈的伸出一条手臂:“扶我起来。”
广袖轻甩,遮其手掌,周瑜一手挽起手臂,一手放置背后用力,将人扶了起来,口中掩不住心疼:“只怕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拜访,这庄子还是要加大些守卫才好。”乔阳侧身坐起,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腿,又粗鲁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只怕连个以后都没有呦。”尾音拉长,满是俏皮。侧头看了看周瑜,倒是笑了,烛火灼灼,印在那人眼睛里,乔芳芷伸手点在双目之间:“幸好,还有美人以慰心意。”
周瑜抵在背后的手掌稍稍用力,眼中火光跳跃闪动,宛若星子:“瑜之幸也。”
启明星落、红日未露,二人齐齐转头,同去看太阳升起之状,观天边由黑到蓝再至鲜红,最终被耀眼白光打破,笼于人身,乔芳芷吸了吸鼻子:“看来,又要装做个高深莫测的神棍样子了。”逗得周瑜一笑,去了三分焦急。
早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报陆家两位公子来了,脚步声一轻一重、一急一缓,那又轻又急必然就是叔父腿长把自己拉下的事实,几乎小跑的在后面跟着,看到一脸呆滞捧着粥碗的人才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的施礼:“老师。”
陆议这才放心,家里的先生分析了不少可能,叔父日日担心如今庐江多了生人,自己年幼不应添乱,所以被拘到了家中,如今看着老师完完整整的坐在这里,才放下心来,乔阳、周瑜起身回礼:“端和兄,议儿。”乔芳芷弯腰与眼眶发红的人对视:“议儿,吃饭没?”
回答的就是咕噜噜的声音,陆谦声音带笑:“一早便吵着要来,什么也未用,看来要叨扰一顿了。”乔阳拍了拍陆议的头,周瑜添上了碗筷,几人又重新坐下,陆谦含笑看着,眼神一动,道谢后随意坐下,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隐秘的扫视全局。
二人都特别照顾议儿,都清楚他的偏好,不等说话,便能把喜爱的食物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又特意煮了牛乳,若是小孩子挑食,便温声的讲道理,只一顿饭,便看出了用心。再想想家中分席而食,甚少在意这些,相比之下,也能理解为何陆议更爱待在这里。
饭后,几个人背着手在院中消逝,陆谦道:“芳芷,谦也不欲说些多余的,如今庐江不稳,叔父想要调集一些兵士过来,护卫汝之安全。”乔阳赶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不会有什么事的。”周瑜也帮腔:“不错,如今知道的并不多,若是真的调集了军队,只怕会打草惊蛇。”乔阳不虞:“谁是草、谁是蛇?”周公瑾目视前方:“想来,只要这消息不漏出去,过于防范反而引人注意。”
陆谦也懂这道理:“只是叔父总是担心,而且张将军也殷切嘱咐,只要偷偷的将兵士扮作仆役放进来,总算多了几分保障,如此,我等也是不放心的。”闻言周瑜也拧紧了眉,心中依旧不愿,谁知道只是单纯的保护,还是其中也夹杂了钉子。陆谦又道:“张将军留了不少礼品在府上,少时借着送还的名义,将人送来,芳芷只当做自己手下,随意安排也就是了,若是有什么不妥,他们明白如何通知我等,也好有个对策。”
如此妥善之安排,如此情深以切,乔阳却还是摇了摇头:“无需为我费心,袁术只怕是又有了新的主意,不如调集兵士抵抗外敌,切莫如此为阳费心,因小失大。”“可众人,那个不想有个又预测之能的奇才。”
一道稚气的声音传来:“如今荣誉皆集于吕将军身上,吕布野心极大,喜爱权势,不舍盛名,性格谨慎,又极为重义,即便不看在与老师有旧交情的份上,但因老师之能力、助其所得成就,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