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风声又变,要说舒县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全民皆关心着政事,先不说董卓如何残暴,只是三月之内也出了不少事情,先是说蜀山上失了好大一批军用物资,然后又听闻是颍川乔阳得了,再后来又说是错了,明明是南阳的袁公路靠着这个占据了九江,现在可好,又有人说是冤枉了那位袁将军,明明就是落在了乔先生手中。众人也有些奇怪,乔先生是那位一直住在周郎家中的弱不禁风的先生吧,袁将军又是谁啊?
太守府中,陆康坐于首位,坐下还有三两个谋士,其中一挂着缕细细胡须的人起身道:“大人,莫非这笔兵刃真的在乔阳手中,大人不如将人请来,无论如何都要问出结果,不然只怕那袁术会因此生了疑心,于庐江不利。”说的其他人频频点头,那袁术本来就想寻机生事,若真有也算有好处。
陆康脸色严肃,也没说什么,看着右边的人:“端和怎么看?”陆谦恭敬答道:“叔父,谦曾多次与乔先生碰面,也算有几分了解,再着也问了议儿,那些东西,八分可能未在乔阳手中。”中年人不服:“难道不是在瞒着谦公子吗?”
陆谦依旧对着自己的叔父:“只怕不是,听闻那个是丢在了年初,自去年年尾,芳芷便居于周府之中,独身一人而来,吃穿用度都麻烦周家之人,再着其与周郎同年,又甚是投缘,外出必然一起,如此大事,难以独自做成。”
“或者是通知他人所做,并非亲临。”又有人不服,陆谦失笑:“芳芷颇有君子之风,若真是他,绝不会否认。再着众位怕是不知道其家资之巨,怕也不放在眼中。如今我等该留意的是,这流言,是否是袁术自己放出的。”陆谦身后的人频频点头,若真如此,才是一场劫难。
陆康抚了抚胡须,对自己的侄子也有些满意:“不错,顾家也未有人亲自说明,物资有否难以确定,却有了半年之久的流言蜚语。此事重大,遣人到九江、南阳去探听,若真是袁术所为,这绝不是结束。”众人皆拱手称是,陆康心中叹了口气,这顾元叹可丝毫不知物资之事啊。
吴郡旧寨中,顾汲狠狠地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桌上:“乔芳芷真是好本事,竟然把袁术也扯了进来。”顾明不语,顾旭却挠了挠头:“是不是弄错了,没准就真的在那什么袁术手里吧,本来蜀山也在九江治下,雍公子又在合肥,要是真有人运走那么多东西,雍公子怎么会不知道?”
顾明真是服了这大块头的脑回路,不过也有几分道理:“也许真的不在,叔父,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在其中渔翁得利。”顾汲道:“我又何曾没有想过,不过一批兵刃,怎么会闹到这般地步。”顾旭好奇:“咱家又用不上,为何会有这东西?”顾明瞪了兄弟一眼:“自然有用,熙之无需多问。”
他不知道,顾明却清楚,这东西原本是用来拉拢吴郡都尉许贡所用,许贡妄想斩杀盛宪,做吴郡太守,可盛宪素有贤名,许贡方想另辟蹊径,壮大实力,才想着替其寻一批兵刃以做拉拢,谁想到会丢了。
“叔父,乔阳虽一介白衣,却交友广泛,许都尉必然不会得罪,我等还是另寻方式,若真是惹祸上身,许都尉必然自保自身,况此人,不像是念旧恩之人,又是关键时刻,还是舍了此事的好。”
想到步步紧逼的顾元叹,顾汲只能暗暗叹气,真是事事不顺。
袁术也是奇怪,难道在寿春发现的那些个东西,真是这么来的?不过还是看看自己那个好兄弟想做什么吧,说什么幽州牧更适合做皇帝,不过是掩盖自己称帝的野心,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哼。
处在漩涡中心的乔阳一副悠哉的样子,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也渐渐的不再咳嗽,去了小病,去了厚衣服,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只要有时间,公瑾便会过来,陪着陆议读书,心里也是纠结,明明是想来追人的,怎么就要带孩子呢?陆议乖巧认真,还真的把乔阳手中书单上的书一本本的看了下来,遇到不认识的字还有周瑜解惑,乔阳一面尽心的对账,一面为陆议准备吃食,意在将人养肥。
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觉得身边多了个人,周瑜手撑着下巴看着认真,好像是和算筹极像,但是方便了许多,就连陆议也偷偷的看了好几眼。算完一本,改掉其中的错误,等到陆议休息之时,招手把人叫到身边,细细的讲着算盘如何运用,确实与算筹极像,也很好动。
周瑜听得认真:“比起算筹,倒是方便了不少。”乔阳把算盘给陆议练习,有些尴尬的开口:“我其实不懂算筹?”就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周瑜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知道。”“你知道?”周瑜故作高深:“不能指望一个选书的时候刻意避开算数书籍的人,喜爱算筹。”
“可君子六艺,不是有数吗?”陆议如今的胆子大了许多,也熟悉了很多,想问的问题,只要不是特别难解的,都敢问出来,乔阳点了点头:“但我只是不懂算筹,不是不动书案数,以后都会有更多方便的工具去辅佐学习,不用纠结于算筹之流。”边说边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今日想吃些什么?”
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老师,总是这样,我都胖了许多。”乔阳没忍住戳了戳:“身体好才能长得高啊,以后要像公瑾先生一样,长得高高的。”仰头想了想:“以后要比公瑾更高,他现在也不是很高。”“还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