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舒县,周瑜便被他家兄长抓了壮丁,收礼送礼、走走亲戚、还得帮着写帖子,忙的脚不沾地,只能如如打发小厮前来问候,青婉只能每次都笑眯眯的将人送走,再皱着眉头跑去煎药,还有人来人往的定酒者、无处不在的赵承梓,都是让人闹心的不行。
乔阳回了舒县便病倒了,可能是因为顶着未降的温度又赶了路,到家之后体温极快的上升,来势汹汹,这严重的都能和当初陈太丘过世后的那场大病有一比。后来虽然降了温,却一直咳嗽不止,没有来的磨人。
青婉端着药碗进来时,正看到乔阳披着裘衣想要去开窗户,赶紧开口阻止:“先生,天气寒冷,还是不开窗的好,过些时日身体康健再出门。”乔阳抬眼看了看,放弃了当前的动作,心不在焉的喝下了药:“无碍,不过是着凉了而已。”
刚刚说完,便有小厮来请:“小姐,有客来了,请您过去。”青婉看着乔阳喝完了药汁,又不放心的嘱咐:“要好好养着,先生,不要偷偷地跑出去。”乔阳裹紧了一副坐在床上:“我何时偷偷出去了,不过,听说家里又来客人占了最偏僻的院子?”
青婉收拾的动作微微一顿,又恢复如常:“恩,那姓赵的亲戚,别理他们。”又道:“先生好好休息吧。”端起木盘向外走去,还有客人等着呢,身后传来有些无奈的声音:“婉婉,无需亲自熬药,交给别人也好。”却什么也没说。
伸手推开了窗子,乔阳掂了颗糖果放进口中,驱散了那药的苦味,思及青婉的动作,不禁摇头低笑,多半是因为被流言所惊,所以信不过那些小厮丫鬟,但带来的心腹也不多,所以熬药之事绝不假手他人,反而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如此倒是不好,至于新来的客人,也只是听下人讨论才问了一声,至于见见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公瑾每日都派人前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如此一想,倒是只有自己这般清清闲闲的。
换了屋内空气,合上了窗子,乔阳懒懒的躺回床上,困顿的闭上了眼睛,每次喝完药都觉得好困,还是先睡吧。
三五日后便是新年,乔阳依旧不是咳上几声,与前些日子相比,客人少了许多,青婉也有了闲暇时间,干脆捧着个小炉子抱着账簿来乔阳房中队长,偶尔聊聊天,都只顾家中,全然不把外面的事放在心上,却迎来了个意外之客。
来人一脸为难,先是把药材送了过来,又问候了几声,乔阳淡笑:“端和,你已派人送了无数药材,我真的已经好了。”陆谦一副谦谦君子:“病来伤身,理应好好补补,芳芷已然瘦了许多。”
乔阳莫名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方才还和青婉说觉得下巴圆了些,怎么到陆谦口中就变成瘦了:“分明是胖了些。”陆谦看着仿佛只有巴掌大的脸,没再继续这一话题:“议儿托我问候,他最近也是乖了许多。”
“议儿啊,端和这次亲来,是不是议儿出了什么岔子?”刚才外地回来时,陆谦带着陆议已经来过一次,议儿明显有着什么心事,后来乔阳也打发人去问,说是无碍,可世家正忙之时,又在送过节礼之后,偏生陆谦亲自跑了一趟,说是无事,她也不能相信。
陆谦的笑容顿了一顿,叹了口气,伸手握住桌上的茶杯:“不愧是芳芷,确实是有些事情。”说来还是因为陆议,陆议虽然年纪小,但与他妹妹不同,一直都在守孝,逢年过节都在墓前结庐而居,如今家中宾客极多,宴席也极多,议儿整日把自己关进屋中,与妹妹交集也不多,反而又沉默了些,但是他对芳芷送的礼物特别宝贝,又对这个老师很是欣赏,所以陆端和希望这些日子,能不能多接议儿来几次,也劝上一劝。
乔阳恨不得翻个大白眼,不用劝,陆议自小就极为有眼力见,估计只是因为家人新丧,不太愿意一直参加:“无碍,端和直接把人送来,或者给我个信儿,我打发人去接也好。”青婉家中没了什么亲人,赵峰又来了亲戚,定是都不回家,多一个也不算什么,况且她特别欣赏这位江东纵火犯,自然不会往外推。
陆端和松了口气:“你们倒是投缘。”“阳一向愿意多交朋友,所以,对主动搭话的人也都特别客气。”陆谦哭笑不得:“难道不是无视?”乔芳芷嘻嘻一笑:“端和多在外,如今市井之间可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不过是谁家丧了人、谁家娶了妻。”陆谦认真想了想,他忙的多跑西跑,能有多少时间去关心这些杂事:“不过,倒是兴起了个新说法,听说占据南阳的袁术袁公路,从寿春得到了一笔兵刃盔甲,还有钱财。”
乔阳没回答,乔阳心中震惊异常,刚这么糊弄了顾明,就真的又流言飞了出来,还真是巧啊,不知道,顾明能不能相信了这个,会不会过于巧合了:“何时传出的?”陆谦毫不迟疑的回答:“有些时日了,只是最近又被翻了出来。”“何人传出来的?”陆谦放下手中已经凉透的茶水:“不知。”
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因着乔阳生病,只送到了院门口便停了下来,剩下的全由赵峰代劳,乔阳站在院门口,心中疑惑万分,怎么会有人这么合时机的透漏出这个消息的,这么一来,若是咬紧了没见过那所谓的兵刃,便是顾氏也不能如何,况且顾明一直是偷偷在查,顾氏又属文臣居多,这军用物资的事,没准顾雍根本不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那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