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对凌绍略微颔首便绕过她径直向里屋走去,掀开轻纱,见我正一脸淡然的饮着茶水,一脸探究的走近我跟前,矮身作礼道:“奴婢给公主请安。”听罢我只是轻挥手,侧目斜睨着眼前这个打扮明显与一般丫鬟明显不同的女子,见其沉静内敛,想来在这些丫鬟奴仆中定有一定地位,随即问道:“可有什么事?”见我一脸淡然轻问,桑秋随即按压下心间的好奇探究,轻声回道:“早膳已备好,王妃使奴婢来唤公主到前厅用早膳。”
“嗯,去告诉王妃,就说我马上便去。”“奴婢遵命。”说罢桑秋便躬身退出了。
看着身侧静侍的丫鬟,我开口询问道:“说说你们的名字。”听罢,较年长的丫鬟急忙回到:“奴婢罗一。”“奴婢罗绮”听罢我不由嘴角狠狠抽了抽,看着那个长得娇俏可爱的罗绮问道:“当日是谁送我回来的?”听罢只见她身子微顿,随即一脸惊讶的回道:“奴婢不知,当日只听得人叩响大门,随即林伯便去开门,可打开门后并未看到何人,当时林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正转身进门之际,突然看见公主昏睡在门侧,林伯细看下竟是有些面熟,可又不敢妄下断言,于是便差了小厮来报,王妃一听竟是一脸惊喜的向门处去,自看见公主后王妃便是又哭又笑,可吓坏了奴婢等人,哪想竟然真是公主回来了。”
听罢我的疑惑更甚,到底是谁救了我,之前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刚醒来时只觉浑身无力,除此之外也并未感觉有任何不适,看来定也是救我之人为我疗伤所致,不知十娘与无名等人是否也被那人所救?一切还得等到无名等人出现自会明了。索性收了心思,领着两个丫鬟向前厅踱步而去。
走出房门方知我居住的竟是个偌大的独立院落,门前便是一片种满海棠的院子,几条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穿插其间,此时正值深秋,满院花开繁华,一朵朵粉红小花看在一片翠绿间,竟是美到心碎。我前世爱极了海棠,爱它那花开到寂寞的荼蘼。
步出我所居的院子,出现在面前的竟是一条九曲回廊,弯弯曲曲的竟不知通往何处去。穿过回廊眼前方又出现一个巨型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木,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花木都能在其间寻到,旁侧竟还镶嵌着一弯镜湖,一眼望去,竟是宁静无波。偶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紧贴湖面飞过,随即波光粼粼泛涟漪。此情此景竟是如诗如画般的写意。如斯美景,竟是叫人不忍亵渎。
从我住的院落到前厅本也不过一炷香的脚程,可我硬是消磨小半日方到前厅。当我领着两个丫鬟到前厅时,偌大的厅堂竟是坐满了人,见我踏入厅堂,竟是齐刷刷转头看向我,大都是打量和探究的目光,更甚者眼里划过一抹惊艳,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清明。见众人看向我,而我却只是淡定从容的走至爹娘身旁的空位,想来那位置本就是为我而留,坐下后余光眼角暗暗扫过在场众人,其间竟大多都是陌生的面孔,除了两位哥哥外,无外乎都是些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刚坐下娘便一脸宠爱的对我笑说道:“城儿可是感觉身子还有不适?”
见娘眼里那抹忧虑,心下不觉一暖,伸手覆在娘置于桌下的柔荑上,安抚的轻拍两下,笑说道:“娘无须担心,孩儿身子好着呢。”“嗯,没事就好。”听罢娘竟是一脸宽慰的柔声说道。
正待我刚要细说几句,一个浑厚高昂的男声突兀响起:“王爷好福气,如今见公主出落得这般聪慧俊秀,是王爷之福,亦是王朝之福啊。”语吧,周围围坐的一干人都附和着道:“是啊,是啊……”见复议声四起,王爷爹爹威严霸气的眉间不觉微皱,随即爽朗的朗笑道:“哪里哪里,乔丞相过奖了,小女蒲柳之姿怎可承得起大人这般夸赞。”王爷爹爹嘴里虽说着谦虚的话,眉宇间的那抹自豪竟是不置可否,见此我不由好笑,想不到王爷爹爹也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我转眼看向说话之人,竟是坐于左侧的一个中年男人,面像细长白净,一身儒袍竟是显得男人温和慈祥至极,而眼角的褶皱,却是昭示着人世沉浮的沧桑之态。一看此人心间便不自觉升腾起一抹好感,一种只有长辈给予晚辈的安详宁和之感。
饭间众人洽谈甚欢,从国事谈到各方有为之士,其间出现频率最高的便是一个名字,颜寂尘,每每提及这个名字时,皆可感到众人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敬畏和赞赏。见此,心下不由生出一抹好奇,我本不是一个好奇之人,不知怎地,在听到众人提及这个名字频繁之际,我竟无端生出一抹想要了解此人的想法。我这是怎么了,怎会生出这等无聊心思。想想还是压下想要问出口的冲动。
可就在下一刻,似是知晓我心思般,一个低哑暗沉的男生幽幽响起,“此话说来也是人间一大憾事,话说这颜寂尘在相府过得也甚是悲凄落魄,据说其生母在他五岁时便抛夫弃子,一去十几载,如今依然未归,想那凤天王朝丞相颜景耀年轻时亦是天纵之才,名噪一时。而那等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