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太医落荒而逃的身影,我不禁失笑,此人都一把年纪了,对于男女之事竟这样隐涩,哈哈,真是笑煞我也。
不过也只是数秒,温太医刚才的话语闪现脑中,‘与那人行百年之礼’,如果鬼医是个糟老头亦或满脸脓疮、奇丑无比,为了活命,与这样的人行百年之礼,那还不如就这样死去来得痛快呢。
想到此,我不由浑身一个寒战,摇摇头,一脸淡然的走出御花园,到倾城殿探望三姐,见其任然未有清醒的迹象,但听闻前去号脉的太医说,三姐已无大碍,醒来是早晚的事。
如此我便放下了高悬心中的大石,到皇帝大伯那陪他用了晚膳,再与他厮杀一盘,其间我拐弯抹角的打探了一些乔亦崖的事,听皇帝大伯口气,此事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一切早已成定局。皇帝大伯平时亦是那般疼爱三姐,在关乎国事上,所有的关爱都只是一个笑话,国君国君,是一个国家的君主,而不单是一位叔父,一位哥哥。他是万民的君主,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得深思熟虑,乃至他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如履薄冰。
他有他的无可奈何!
走出皇帝大伯的寝殿,已是华灯初上,寻着白日的记忆,我走出了皇宫,守在宫门处的侍卫一脸为难之色,以往这个时候都是禁止百官出入。如是其他人,这些侍卫大可毫不留情的将来人赶走,但如今来人却是皇上宠爱无比的双城公主,一边不能乱了纲纪,一边又得罪不起这位祖宗,众人一时陷入两难的绝地。
直到一个清俊的男声远远传来,众侍卫方如释负重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打开宫门让我出宫,临出宫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处,但见大哥一身锦袍,头戴金冠,负手静立宫墙上,他身后的宫灯明明灭灭,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不管他能否看到,我依旧向着他的方向笑了笑,挥手离去。
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只觉清冷,隆冬时节,人们大多都闭门不出,因为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街旁的积雪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大户人家挂在门前的大红灯笼洋溢着喜庆的色彩,寒风中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微弱的光影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染上一层孤寂的光晕。
我无声的走在这清寂的街上,脑中回想的却是前世那繁华的闹市,前世我就喜欢一个人穿梭在喧嚣的人群,只为寻找一种‘景到浓处,人到寂寞时。’的落寂之感。只因那时的我太幸福,总想尝尽人生百态,但也只是无病呻吟罢了,哪知后来的一切,让我措手不及。幸福就像开落的花朵,属于它的季节过了,它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走在这异世的街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解下身上的狐裘,顺手扔在街角,在一处还未打烊的酒楼处买了一壶上好女儿红,穿梭寒风中,酒水伴着凌厉的寒风一并灌入我空中,今日的我,有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愁思,郁结心间,每呼吸一下,都是痛苦的折磨。
以其如此,那何不如大醉一场,将所有痛苦麻痹。偷得一时痛快,人生就要活得痛快,反思我的人生,太多的阴郁色彩,欢乐几乎与我无缘。
晚间的风凌厉如冰刀,吹拂在脸上有如刀割,淡薄的衣衫,早已挡不住这凌厉的寒风,风狂乱的吹,仿佛吹进骨子,透心凉。但我却并未觉得冷,手中的酒早已大半入腹,风迷蒙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模糊,仿佛回到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混沌,整个世间似在晃动,晃得我怎样也站立不稳。
但我依然脚步虚浮的向前方的灯火处走去,恍惚间,宽阔的街道上行来一辆马车,隔得太远,但车夫的喝马声依旧清晰的传入耳中,我斜了一眼迎面行来的马车,随即转过眼,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几步,前方突然出现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年子。
“嘿嘿,哥儿几个,你们看,我们今晚有福了,又来一只水灵灵的小羔羊呢。”一位猥琐的男子一脸淫笑着向身后几个同样一脸淫笑的男子淫笑道。
“是啊,如此水灵的姑娘,大半夜的还在街上,是不是寂寞了,想找个人陪啊,你看哥哥怎样?”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说着就要伸出手来,扯开嘴,满口黄牙,观之实在恶心。
我不由蹙眉,一脸厌恶。看着那向我渐渐伸近的手,眼中杀机隐现,敛下眉眼,吹拂而来的寒风早在我手中凝集,就在男子手将要接近我的瞬间,扬手间,一声惨叫响彻在这个寂静的夜,这时,只见街道两旁还未熄灯的人家户似有默契似的,所有的灯火在瞬间悉数熄灭。
整条大街,只余大户人家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似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在风中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诱惑的色彩。
见同伴倒下,剩下的几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一人颤抖着手指向我,颤声道:“你,你是魔鬼。”
此时的我,眼神冰冷如这寒冬腊月的冰雪,唇角微勾,在这明灭的光影中外森冷。几人不由颤抖着身子微微向后缩,满脸惊恐,眼睛恐惧的盯着我,嘴唇不断哆嗦,半响也说不出一语。
透过重重夜幕,向几人走出的小巷看去,隐约可见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嘤嘤哭泣,我阴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