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玩啊,可好玩了,还能赢钱……”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吆喝着,在一个车水马龙的集市门口,但是很少有人停留下来,有的人看看,但也只是好奇而已,不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是骗子吧,我们快走!”
一个母亲拉着她有些好奇的孩子,看了看左右,等到绿灯亮了之后,快步走向对面。
中年男子只是一下一下地切着牌,手法有些生疏,但也许只是装出来地生疏。
“快来玩吧,谁来玩一把!规则简单,赢了当场结算哟~~”
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小女孩,可爱的秀气的脸,懵懂好骗的样子,让人心生爱怜。
小男孩的眼睛亮了亮,拖着妈妈的衣裙不肯走。
母亲问:“怎么啦?”
“这我同学。”
小蓝沁直直地走上摊子去,好奇地支着脖子看了看。
中年男子抬起头来,挤出一个温和地笑容:“小妹妹,要不要试一下?”
蓝沁蹲在身子,去摸他的牌,说:“可是我没有钱……”
“妈妈,我不买冰棍了——能去玩一下吗?”小男孩哀求道。
获得了母亲的首肯之后,小男孩几步冲到蓝沁面前,气喘吁吁,笑着自我介绍:“我是……”
蓝沁断然道:“运动会的时候我在操场见过你!”应该见过的……吧,谁知道。
“啊,是的是的。”男孩挠了挠头,有些脸红,然后蹲下来和蓝沁一起。
“叔叔这怎么玩呀?”
“复杂的你们不会,那就比大小吧!我输了钱给你们,你们输了就把钱给我。”中年男子切着牌,笑着说,“这样吧,第一把,先借给你们十块钱。”
“十块钱?”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对于小孩儿而言,十块钱算是一笔巨款了。
然后就你来我往地玩了起来,自然是有输有赢,但是总的来说,到了最后,两个孩子赢的钱比起输的钱要多得多。
这么一来,也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两个孩子都赢得那么顺利,而且摊主连孩子也不坑,老老实实地给钱,几个人手痒痒,也开始玩了起来。
“这里好热闹,在干什么?”
“不会是骗子吧?”
“不会,你没见那俩孩子都赢了吗?”
“去你吗的,我手气怎么这么背!不行,再来!”
他们一直玩着,乐此不疲,直到小男孩的母亲赶来,要拉走小男孩。
“小俊,快走了!”
“蓝沁,再见!”小学生连名带姓的叫法呀。
临走前,小男孩把一下午赢来的钱,一共五十多块,全部给了蓝沁,“送你的,去买你喜欢的文具吧!”
蓝沁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收下,眨着无辜的眼睛,迅速地把钱塞到兜里去,然后就仿佛害羞似的,跑到了街道另一边的小公园里面去,踩着石头玩。
兜里的钱有些微微发烫。
后来蓝沁想起那个小男孩,总觉得有些可笑。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有些后悔打断他的自我介绍,因为她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呢。
“沁丫头,今天做得真好!”刚才摆摊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一改陌生的表情,明显和蓝沁十分熟悉,“那个小子是你叫来的,行呀,脑子够活络的!”
蓝沁也没有反驳,只是问:“老爹,今天赚了多少?”
这个她叫做“老爹”的人,其实并不是她老爹。自从有记忆开始,过得都是沿街乞讨的日子,之后,有捡破烂的人带过她,然后像丢破烂一样丢掉她,最后她来到了一个乞讨团体,里面层级分明,因为长得可爱,一开始她很受“照顾”,但是慢慢的,就变了。她听到领头的几个争论着,一个说要把她买到哪里去,另一个人说要这么小得养几年,还不如如何如何。最后,他们商量出了结果。他们要把她留下,做一个专业的乞讨者。
蓝沁真的很高兴,因为只要选择乞讨,她就不用和他们分开了。
有一天,一个时常抱着她的姐姐拿着一个被火烧得灼热的钳子向蓝沁走来,要把她的喉咙烫坏。
作为一个乞讨者,缺陷更能引起同情,同情则带来金钱的报酬。
蓝沁拼命地逃啊,哭啊,但是这些可以引起同情的做法什么用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老爹”出现了,救了她。
老爹是一个骗子,做点坑蒙拐骗的活儿,养活自己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是再养活一个小女孩了。
救她是一时于心不忍,养她则是自找麻烦了。
他把她丢在一边,但是一回头,小蓝沁就跟了上去,怎么赶也赶不走,之后,他索性不再管了。
蓝沁这个时候也聪明得紧,聪明得太过分了。
他每次行骗,总会有一个小女孩默默地出现,一开始,他还以为蓝沁有意识搞破坏来着,后来却发现,有了蓝沁这个托儿,他可以比平时多赚两倍不止。
于是老骗子背后,多了一个小骗子,双方心照不宣。
那个时候蓝沁还不叫蓝沁。
老骗子名叫蓝承泽,跟了他之后,小骗子就叫蓝沁了。
很多人背地里都叫老骗子“烂成渣”。
说来也是走了狗屎运,烂成渣后来开始走上了正道,并且因为“单身爸爸带着闺女”(自然是编了一个凄惨而深情的故事),而塑造了一个良好的形象。之后,烂成渣开始做生意,不久便小赚了一笔。
于是蓝沁在学校里便(半被迫地)开始以暴发户之女自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