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深到触及到骨骼内脏的伤口出现在辰宇的背脊上,在最后辰宇没想到莱尔河里还隐藏着另一条的苍蛟,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受到了第一次的真正意义上的伤痛。“大意了啊。”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是不是最近有些过于安逸了。
“别乱动。”贝萝的话有些埋怨的味道,她正帮辰宇处理伤口,当第二条苍蛟从水中发动突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男人必死无疑,自己也必死无疑,如果这个男人死了恐怕邮轮也不能幸免,然而当两具尸体从天空中轰然坠落如海里,波浪阴影下的每个人都捡回了一条命。甲板又被琳了一次暴雨,至于贝萝反正已经淋湿了,她也没在意,或者说她没想到还有第二次淋湿的经历。船员们激动着相互抱着庆幸劫后余生。
船长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着,但他作为一名船长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赶紧把之前放下救生船的乘客都接回来,确认人数,确认船体是否受损,确认各舱的情况。”
救了这艘船的人轻轻落在甲板上,轻飘飘地像一片羽毛。“会舱里去吧。”辰宇笑了笑,“换一身干燥的衣服吧。”迈出第一步时候,他的肩膀有些诡异。贝萝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在所有人都想要开香槟庆祝的时候,辰宇手扶着墙,有些步履蹒跚地回到了房间里。
“帮我也找一件衣服。”他的衣服也湿透了。贝萝先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换上新礼服的她又是那位让诸多水手怦然心动的少女。随后辰宇进去了,贝萝站在门口迟迟不动。看着辰宇的眼神有些变化。
“为什么。”
“你指什么。”
“你可以避免的。”
“没有必要的吧。”
贝萝两步上前,跨到了辰宇的背后,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足以让一个人疼痛的昏过去或许干脆的死去。“你可以不必这样的,为什么,明明与你无关。”
“是啊,为什么。”辰宇能感觉到贝萝在伸手触摸着伤口,很疼的,几何倍的伤痛。
贝萝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反而会乐呵呵的‘欣赏’别人受到苦难的表情,然后自己身为救世主现实,拿走一些代价。“你是想要从他们手里获得一些什么吗?”
“为什么这么说。”贝萝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些药瓶和绷带,“别上药,缠上就好了。”
“有个人跟我这么说过,任何事情的支出与收入都要有相应的代价。”
“他说的倒也正确。”白色的绷带很夸张的从腰际到肩膀缠绕了厚厚的一圈,绷带都用完了。“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东西,即使是亲情还是爱情,总有一方需要付出。”辰宇在玻璃上化出了一个痕迹,一撇一捺,“见过这个字码?”
贝萝摇摇头,“象形文字吗?”
“在我的读法里,这个字读作‘人’,人类的人,这个字就是两个东西支撑在一起的样子,这个字像一个人行走的样子,也寓意作为一个人是无法独自生存,必须要依靠的什么。”
贝萝伸出手指在旁边模仿写下了这个陌生的字体,“很有意思。从未见过的文字。”
介时,辰宇房间的门被敲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透过猫眼向外看去,这艘游轮的船长笔直地站在门前,“要让他进来吗?”
“当然。”
这位船长看到开门的是那位美丽的女士,贝萝已经换了一声礼服因为刚才的淋湿,露出的肌肤上还有一丝水汽,看起来十分的水嫩美艳,“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美丽的女士,打扰了,请问一下那位猎人先生是在这里吗?”船长彬彬有礼问道。
贝萝让开了半个身子,让坐在椅子上穿着整齐的辰宇进入了船长的视线里。
“可以允许我进去吗?”船长看得出来有些激动,若不是贝萝在他身前,恐怕已经走进去了吧。
“贝萝,让船长进来。”辰宇说话了,贝萝自然也就退开了。不知为什么,辰宇感觉她做这种事情很熟练,这不是一两天的培养,而是很长久的下意识养出来的动作。
“谢谢您,猎人先生,但很可惜我除了对您表示感谢外外没有其他能够感激您的方法。”说着上半身和下半身完成一个直角,“谢谢您救下了这一船的船员的生命。”
“恩,这是你该做的。”贝萝又一次觉得辰宇这个人脑子的思维方式很新奇。
船长也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来,虽然他确实获救了但是这样坦然接受道谢的还是头一次。气氛很尴尬,真的很尴尬。
“来吧,说说报酬的事情如何?”辰宇再度语出惊死人。船长很尴尬地笑着,这种时候不是该说举手之劳什么的吗?眼前这个人什么鬼?辰宇眯起了眼睛,“我想去希尔德吗,然而最近貌似国境线被封锁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船长要是还不知道他要什么就真的是傻子了。
“先生,一会儿我会让我的船员送给你一封信函和一个小徽章,您可以去冬风王国的菲亚码头寻找一个叫雪地靴的人,他也许有些法子。”作为船长该有的路子还有要有的。
“谢谢,贝萝送客,还有,我们两不相欠了。”辰宇挥了挥手,“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船长离开了,在离开得时候,回头再次鞠躬道谢。
“你为什么这么做。”贝萝再度问道:“交易什么的明显是借口吧,况且作为交易的本金太少了。”
辰宇没有认为贝萝会理解,“我只是让他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