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外面的人找云天纵已经找疯了。他们根本想不到,云天纵被风天落打入了一个脱离于世俗之外的地方。就算他们翻遍四大陆,也不会找到云天纵的痕迹。而此时此刻的风天落却已经进入了锁妖塔,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不同于那出尘的谪仙姿态,他幻化成了一个邪魅绝艳的fēng_liú男子。
他只是随意的走上那锁妖塔的一层接着一层的台阶,那些锁妖塔里关着的穷凶极恶的妖兽见了他无不匍匐颤抖,不敢有丝毫的冒犯。或者说,风天落已经不止是风天落了,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心爱的云空凌下手。一层接着一层,他就那般毫无阻挡的进入了最高层。要知道,即便是真神境的人类进入锁妖塔,也会被那滔天的妖气所阻挡,而在这个人面前,这些妖气不过是如云雾般缭绕在他的脚下,顺从的不带一丝侵蚀。
他的身上自有一股君临天下,凛然不可犯的气息,然而,他的眼眸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深情,正对那个被缚神锁链囚禁的女子。或者不该说她是女子,人的脸和上半身,而那下半身却是蛇尾。青丝如瀑,肆意披散,一张脸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灵气,说不出的脱俗绝美。冰雪为肌,残月为眉,秋水为眸,清虹为唇,荡尽天下春色,上半身轻纱笼罩,遮住重要部位,难以掩饰的婀娜体态。下半身一条长长蛇尾,却分毫不显突兀,美绝人寰。这便是女娲真身,也就是云天纵的母亲——安奕萱。
只是由于被囚禁在此,愈发显得柔弱。任何男人看到这般模样,想必都会没了三魂丢了七魄。只是,那男子的眼眸只有清明和深情:“娲娲——”
安奕萱看着迎面的男子,那张脸上仍是飘过惊艳。他依旧精致的令天地失色。墨发飞扬,一身宽大黑色衣袍,绣着朵朵红梅,盛绽的艳丽妖冶。衣襟半开,裸露出大半片雪白胸肌,别有一番fēng_liú韵致。在他的容颜面前,日月也无光辉。
每一部分都令人无可挑剔。牛奶般细腻白皙的脸上浓眉如利剑争锋,鼻梁直挺,绛唇如红云霞光,不点而朱。尤其是那一双绽开的赤瞳,宛若孽火红莲,九幽彼岸,焚尽轮回,不过一眼之瞬。看一眼,便魂魄消散,甘愿堕入六道。这双赤瞳,蕴含了多少执念之火,又经历了多少死生泯灭。
安奕萱,或者说是女娲,又如何忘却这一双眼眸,她的水眸涟漪轻荡,凝声道了一句:“蚩尤!”这两个字,蚩尤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
“我以为你该忘了我的。”蚩尤邪魅一笑,颠倒凡尘,那双红莲眼眸赤色翻涌。他以为她历经轮回,只怕已忘却了他。却听她一声便道出自己,心中千万思绪。
“如何会不记得你。”九生九死,百世轮回,她总会梦到那张绝世容颜,那一双瞳仁,早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她的心魔。只是,她不爱他,她明知他爱她,却将他锁入锁妖塔,让他承受天火焚心之苦。
“你可曾想过我?”蚩尤的眸中有一份急切,红莲不断绽开,妖冶非常。
然而,她只是望着他的眸子,吐出冰冷无情的两个字:“没有!”
“你为何总要逼我?”
“你为何执迷不悟?”
他的质问,她的反问,却让蚩尤心中更加痛苦和愤恨。他为她堕入魔道,她却无动于衷,反而视他为人间灾祸,将他镇压在锁妖塔。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人类男子,那个世人口中的武神,她的眼里,为何从来就没有过他。论容颜,那个男子尚不及他,论实力,他们不相伯仲。可他自认为,他至少丝毫不比他差。
“娲娲,你本该就是我的。我们俩皆由天地灵气衍化而来,同为邪灵双体,成神成魔,不过一念之间,我们本就是这天地中最相配的。”蚩尤对女娲,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爱。
“不,这从来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今时今刻,你还不明白吗?”安奕萱冷声道,“一直以来,我敬你为兄长,你本该是这天地间最尊贵的人,却自甘堕落,执迷不悔。”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嘲讽。
“你悲天悯人,你心怀苍生又如何?”蚩尤脸上邪佞放肆的笑容,不断扩大,“你的女儿,已经被我关进了桃源幻境,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她永远也不可能出来了。哈哈哈。。。这种明明知道对方还活着却无法与对方相见的感觉应该很痛苦吧。”
“不可能,凭你的本事还不足以创造生灵,何来的桃源?”
“我自然是没办法的。不过,空间压缩你应该知晓才对吧。”果不其然,安奕萱的脸色剧变,身子不由得僵直了一下。他知道她心痛,他心中固然不忍,但多少次,天火焚心的时候,她的影子在脑海里越发的清晰,想到她不带感情的将他镇压在锁妖塔,这种心痛又岂是焚心之痛能比的。
“你竟然这样残忍!”安奕萱感觉到自己是那般的无力,身为女娲,却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何必否认,这些灾祸也有你的一分功劳,不是吗?”他笑得绝艳,如朵朵红莲绽放,“你当初明明可以杀了我,却选择将我囚禁于锁妖塔里,其实,你的心里,总归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娲娲,从我们一起长大那时,你什么心事都逃不开我的眼睛。当初,你用锁妖塔囚禁了我,可有想过,今时今日,你会被我囚禁于此?”
“不,绝对不是!”安奕萱否认道,只觉得心中一窒,却是再也什么话说不出来。思绪不由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