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珍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医院开了很多药,平时她吃药吃到三分之一或一半感觉好了就不吃了。但这次疲劳、困顿、头晕,她半个月里服完了所有的药,在自己母亲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恢复了很多。她当初精力充沛是因为她面临很多的责任要去扛,当一切在不需要自己扛时她只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静静休眠,让自己身心和大脑得到长久的休息。
9月份开学,这宽敞的房间里住着李珍和跳跳生活得自由自在,王颜走时承诺的每隔一天一个电话变成一个星期一个电话。李珍没有过多的去注意这些,她也很少打电话去问候自己的丈夫。
国庆节过后陈萌来西安找工作,因为他的老公在西安上班,她也就辞了自己多年教师岗位。来这里的第一站就是和李珍来相聚,她到李珍的住处已经是晚上了。李珍下班去托班接跳跳回家,看到小区门口路灯下的陈萌穿着白色的贴身小西服,齐膝彩色喇叭裙,烫过的卷发飘逸披肩,望过去如此的年轻美丽。
李珍:“陈萌。”
陈萌回过头:“李珍,终于等到你了。我还怕我找错地方了。”
李珍:“东西给我来提着,跳跳叫萌萌阿姨。”李珍接过陈萌手里的袋子。
跳跳:“萌萌阿姨好。”
陈萌:“跳跳长得和王颜当初一个模样。”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
李珍:“羡慕了吧,够帅吧。你笑得还像上学时那样傻傻的。”
陈萌:“见到你肯定原形毕露。”
李珍:“你怕老师吗?”
跳跳:“怕!”
李珍:“萌萌阿姨是教大哥哥大姐姐的,你看她像学生一样提这么一大袋子零食,好吃还爱笑。”
跳跳:“我喜欢萌萌阿姨这样的老师。”
陈萌:“宝贝你太可爱了,这些吃的都是萌萌阿姨给你买的。”
说着两人进了房间,在灯光下李珍注意到陈萌画了漂亮的妆,眉毛画的很有力度,眼睛跳跃着幸福的光芒,面庞比多年前丰满了好多,夸张的吊坠银耳环在灯光下闪耀着亮光。
李珍:“满脸幸福的女人!”
陈萌:“那是必须的。你不要再看我了,快给我拿拖鞋,这高跟鞋穿的我脚掌好难受。”她穿了一双细高跟的白色皮鞋,机灵的跳跳迅速把家里那双多余的新拖鞋放在陈萌脚边。
跳跳:“萌萌阿姨你的耳环真漂亮!妈你也买对萌萌阿姨这样的耳环戴上。”
陈萌:“你看萌萌阿姨的鞋子漂亮吗?”
跳跳:“漂亮,但我妈妈不能穿,会摔跤的。”
陈萌:“你这小孩太好玩了,这么务实”
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简单地吃过晚饭,李珍把跳跳先安排到另一个房间,两个人躺在一起开始几年里好多没说的悄悄话。
陈萌:“这王颜挺能干的,看来还是个潜力股。”
李珍:“你没有经过我们这样艰苦奋斗该有的都有了,我还羡慕你呢。”
陈萌:“从王颜主动来西安找你我就开始羡慕你,羡慕你好多年了。”
李珍:“我生活的大概情况你都知道,说说你吧。”
陈萌:“给你看张手机微信里的照片。”
李珍:“这么帅的男人!”
陈萌:“我老公。”
李珍:“偷着笑吧。”
陈萌:“我要大声笑。”
李珍:“随你怎么笑,这楼上楼下都没有住人。”
陈萌:“他小时候不帅的,长大后还长漂亮了。最重要的是你以前要找个洗衣服的,我要找个烧饭的。他炸的带鱼可好吃,还会炖各种汤,这洗衣服有个洗衣机就行了。”
李珍:“说得好像洗了衣服不收不叠似的?不过你确实吃胖了,比以前更显女性的美,但比起我还是苗条很多。”
陈萌:“上学时我们两个人体重从来都是一样的。”
李珍:“体力活干得多,吃得多,我就长成现在这样子了。”
陈萌:“挺好,健康最重要。你的面孔苍桑了好多,但眼神还有着上学时那股的倔劲。我十多年没见过你老公了,我常想你怎么会嫁给这个冷面孔的男人。”
李珍:“你觉得我应该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陈萌:“性格外向,言语活泼的男人。”
李珍:“如果那天我们离婚了,这样的男人我倒愿意考虑一下。”
陈萌:“到现在都觉得我们两个都是那种在青春期没有真正谈过一场恋爱就结了婚的女人,两个都是乖乖女,所以也就错过了人生须经历的一些美好时刻。”
李珍:“我们同样极度地去珍惜自己相中的男人,所以就有了先结婚后恋爱,可这个恋爱期限太短,被琐碎的家庭生活所淹没。”
陈萌:“我要把这恋爱期给它延长,所以我就出来过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了。”
李珍:“你就好好享受吧。”
两个女人首先谈论自己再谈论班里其他同学修成正果的恋爱史,或者离奇分手悲哀史,谈话把她们拉了十四年前的校园生活。李珍又回到水池边穿着米彩服洗着衣服的王颜身边,而陈萌又回到暖洋洋的于贤身旁。这天夜里李珍梦见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她经过教学楼前仰头大声喊着三楼教室里的陈萌,却看到是王颜提着水壶给教室窗台上的三盆花开始浇水。
10月中旬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李越终于结婚了,迎娶中意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