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鸿道:"叔父,那可不成.小侄我年纪才二十一岁,做到这锦衣卫四品佥事,王命钦差,靠的啥?没别的,就一个认真,认认真真给皇上,给陆大都督办事.这要是该办的不办,打了马虎眼,我去哪儿升官发财啊?这沈炼当初是被皇上给贬到保安州的,皇上贬的人,谁敢杀他?这是给万岁爷过不去啊!不成,小侄若不着落在这几个贼子身上,把后面的人连根挖出来,只怕过不了这关."
杨顺听得此话,只怕严鸿已经把事情掌握得水落石出,腿一软,也顾不得严府家丁在场了,要紧给严鸿跪下道:"贤侄,不不不,钦差大老爷,您高抬贵手吧.杨某在宣大这几年,对阁老,小阁老忠心耿耿,便是孝敬您钦差大老爷院子里的礼物,也一分不敢疏忽.您就看在我义父严阁老的薄面上,马马虎虎过去.别再追着这事儿了."
严鸿叹道:"叔父,您这话我小侄我就糊涂了.我追查马贼,您干么这般慌张呢?咱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您照实了说给我听,能帮上忙的,小侄一定帮.若是您对我还遮遮掩掩,叫我猜灯谜,小侄从小不爱读书,可不比叔父您是国朝进士,满腹经纶啊.这楔花肠子,实在玩不来."
杨顺见事已至此,一咬牙道:"那好,我就从实说给钦差大老爷听.那沈炼,对我义父阁老,义兄小阁老甚是不敬,还用巫蛊之术诅咒义父,因此我一怒之下,派出些刀客,将他杀了.此事全是为了严府,钦差大老爷,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案子了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