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松寨听得杨顺下令,对严鸿一笑,露出满口贝齿,深蓝色的双眸流波荡漾,眨了一眨,盈盈跪拜于地,然后慢慢起身。整个身子模仿蛇的动作,开始回旋扭动。接着,桃松寨如蛇而起,展臂翘腿,在这督抚大堂之内施展浑身的解数,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如脱兔,旋转如风,奔悦如鹿,更兼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眸,时时向严鸿抛洒秋波。
若说舞技,严鸿见识平庸,只在扬州时,王翠翘为他展示过一番,极有江南水乡柔媚之美。而桃松寨展示的,却是另一种代表了原始渴望、本能诱惑之美。
蒙古崇尚生育,于男女之事,本不似中原礼法那么多拘谨。当年成吉思汗妻子被敌国掳走,怀孕后才救回,生下儿子术赤,成吉思汗丝毫不以为意,照样以术赤为自己的长子骨肉,后来术赤更成为钦察汗国之首,其子拔都西征欧洲,残破万里,使欧洲人惊呼“黄祸”。元朝顺帝最好修炼密宗欢喜禅,更以“天魔舞”秽乱宫廷。
而桃松寨表演的这舞蹈,其实也是在向长生天祈祷,保佑草原多子多孙。因此极尽大胆开放之能事。那薄薄的白纱,非但不能遮掩住什么,反倒是让人更生出了将它掀下来的玉望。桃松寨本是魅人之尤物,更是此道的行家,让严鸿也不禁移不开眼光。那阵阵铃声,更如拘魂铃一样,把严鸿的魂魄勾住,再也顾不上其他。看着雪白的娇躯伴随铃声zuoyou扭转,严鸿不禁联想到,在另一种场合,这种扭动带来的是什么样的享受。
看看火候差不多,阎儒小声咳嗽一声。杨顺道:“贤侄,老夫还有些公事等着批复,若是耽搁了,怕是要误了军情。贤侄只管在此赏舞,老夫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