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萨对于这种爱国主义的指控,只能耸了耸肩膀,“上帝在上,我是个商人。”
“好吧,男爵阁下,咱们不要兜圈子了。我今天只想问您一点,到底我们的棱堡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建?从去年到现在,我们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您的不配合,我们的棱堡已经能初具规模了。可如今,那里连雏形都没有,根本禁不住野蛮人的一次冲锋!我需要工人、材料和必要的拨款。可是您用那些来做了什么?修筑了一座奇怪的建筑,真是该死,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奇怪的建筑,到底能用来做什么?”
索萨还是那副面带微笑的表情,摇头道:“我的朋友,你不明白,那些要塞从来不该存在。至于你说的那奇怪的建筑,我必须告诉您,它关系到我们壕境全体居民的利益。”正在此时,外面一名年轻的侍从快步走入,对索萨说道:“指挥官……哦不,对不起。尊敬的男爵阁下,大明天使和他舰队,即将到达。”
索萨大喜,起身道:“太好了,他们终于来了。”
佩德罗急道:“什么?大明的舰队?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一切?索萨先生,你欠我一个解释。”此时他才注意到,今天这个该死的爆发户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普尔波万,还把一根手杖放在身边,分明是早就做好了迎接贵宾的准备。
“佩德罗,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个美丽的误会。大明的天使,还有我的朋友汪柏,即将到达这里。这一切我记得已经让我的侍从官转告你,只是你要知道。他最近一直在抱怨他的薪水太低,因此工作上有些倦怠,愿上帝宽恕他吧。”
“可是我们的船,还停泊在港口,甚至都没来得及升帆!我必须去和我的战士待在一起。”佩德罗快步冲向门口。想要回到船上,不料索萨身手竟然十分敏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佩德罗先生,我认为作为一个贵族,我们应该时刻保持礼貌。您现在要做的就是整理一下您的服装,跟我一起前往迎接这位东方的天使。或许他是个贵族。或许他是个皇帝宠信的阉人,不管是谁,我们都要与他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面对朋友,我们没必要升起风帆,占据炮位。另外我要通知您一下。您留在船上的人,他们已经被邀请参加了一个宴会,现在您的船上的,都是我的人。”
眼见这种情形,佩德罗也知是中了索萨的算计。看来,为了防止自己做出对天使不利的事情,这个狡猾的冒牌男爵不但把大明天使到来的消息瞒着自己。而且连自己的船都落入了对方掌握之中。他也知道,自己这帮手下,都是一群流、人渣,醉鬼。虽然打仗很勇猛,却根本不知道纪律为何物。但没想到,这群混蛋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索萨调离了。
到了这一步,佩德罗无计可施,只能恨恨地道:“如果因为男爵的安排,导致我的金鹿号受到任何形式的损失,我必然向阁下提出决斗!”
澳门的港口之外。大明封舟及海沧船已经列开阵势。船上的各式火炮,已经对准了港口内停泊的船只。实际上港内的葡萄牙船只数量远远超过大明,只是由于索萨不想造成摩擦,有意把各条船上的留守人员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而原留守部队。则被劣质的酒水,廉价的"ji nv"骗到了别处。面对大明水师,港口的大小船只都不敢应战,成为了靶子。
“严佥事,这些佛夷的船只甚是高大,倒也真不可小觑。”邓子龙虽然悍勇,但是看到佛郎机人的阵势,也不由暗自吃惊。这些大小夷船数目众多,其中更有一艘大舰甚是惹眼。其造型特殊,从来未见,尺寸大小,仅次于封舟,而船身上的火炮,一侧大炮就有8门,左右两侧再加上舰首、尾的大炮,总计18门,已经凌驾在封舟之上。看那佛郎机炮的口径,更不是自己封舟上的佛郎机能比。
要知这个时代的盖伦级帆船还没完全取代卡拉克船的地位。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主流仍是由卡拉克帆船构成。这种船之前在亚洲从未出现过,邓子龙又如何认得。只是从经验判断,他也感觉的出,若要以一敌一,自己这艘封舟多半不是对手,至于两艘海沧属于四等福船,就是二吃一也得被人干掉。这么一来,邓子龙对于自个来之前大言不惭说的“仅凭手下三艘舰就能扫平澳门的佛郎机夷”这等大言,也不禁有些自惭了。
眼看对方停在港口里,丝毫没有迎战的架势,邓子龙暗想:真是天佑我也。他对严鸿拱手道:“钦差大老爷,此刻夷人战船皆未升帆备战,正好攻其不备。只要你一声令下,邓某愿率几只小舟,数十壮勇,将那些夷船全部焚毁,片帆不留。夷人失了船只,我等便可将其一举逐出壕境。”
汪柏一听,你这当兵的是个混人啊,明明讲好来宣抚的,哪有先就烧船的道理!他忙摆手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夷人索萨与我相厚,有我作保,他断不敢冒犯钦差。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把夷船烧毁,这一则有损天朝宽待四夷的威望,二则等同宣战,到那时便只剩下作战一途了。”
邓子龙道:“作战便作战。这佛夷一向狡猾,不趁机将这些战船焚毁,日后也多费手脚。”
严鸿一摆手,止住二人,转问汪柏道:“汪大参,那艘最大的佛夷船只,请问是你说的那敬仰天朝的索萨船长的,还是那新来的佛夷的?”
汪柏道:“是新来的佛夷的。不过索萨船上已然向下官担保,说那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