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一愣,赶紧道:“奴婢如何敢同三小姐比?”
严鸿又冷笑一声:“比不上?怕不见得吧。”猛然把脸一板:“这冯监生杀妻,我看你却是嫌犯同谋!来啊,把这两口儿都给我带回去!”四个校尉齐声答应,猛扑上来,不顾竹青、白大连声哀求,把他们锁了。
尹公子素曰也听说过这小阎王的名号,又听对方问漂不漂亮等等,只当对方色胆包天,来家中强行掳人。当下拱手道:“严小相公,你这是做甚?若要拿人,也当等家严回来,两下商议之后,再做道理。却不知竹青夫妻身犯何罪,竟然惊动锦衣缇骑?”
严鸿懒得理他,只是大刺刺的说道:“若要告,只管去告,锦衣拿人,哪有那许多道理!至于犯了什么罪,回头进了诏狱他们自然就说了。”
随后,严鸿又向余下的人恶狠狠道:“本官审判此案,就算犯人嘴巴再紧,骨头再硬,也非弄出口供,一网打尽不可!你等若有知道线索的,速速来出首揭发,本官重重有赏!”说罢,很装13地摆个pose,带着锦衣卫转身出门。
一路无话,也不回总衙门,严鸿直接带着校尉们,把竹青夫妇两人,带到了诏狱。郝司狱见严千户又来了,还带着两个人犯,赶紧前来。正要开口汇报冯生情况,严鸿先狠狠道:“郝司狱,且莫说别的。你借我两间刑房用!”
诏狱还愁没有刑房?当即腾出两间来,还派了两个用刑的能手,吩咐专听严千户调遣。那郝司狱见竹青模样周正,便在严鸿耳边嘀咕道:“大公子放心,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您就算闹出什么动静也没人听的见,何况进了诏狱的人被怎么弄,也没地方喊冤。”
严鸿也不理他,只令十名锦衣卫在外面看守,闲杂人不得进来扰袭。再令四名锦衣卫把竹青带到旁侧刑房看住,没有命令,不得动她一根毫毛。然后,吩咐把白大剥光衣服,吊了起来。
那白大虽然也见过些世面,却哪里吃过诏狱的滋味?看着那些刑具,早吓得尿了,口里连称:“我招,我招!大老爷,我全招!都是我干的!”
严鸿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赶紧把脸一板:“你干的什么?”
白大道:“大老爷说我干的什么,我就干的什么!只求大老爷不要打我!”
严鸿心中暗自感叹,这人心如铁,官法如炉,真不是盖的,严刑拷打之下,什么口供要不出来?这么一来,倒真显得那冯生,虽然窝囊,却还有一点硬气。
他当即厉声对白大道:“好个狗才,本官是要审出真凶,你知道啥,就从实招来,哪个要你编排口供?告诉你,若是你胡乱招供,被本官事后审出不实的,本官原本要对你动一遍大刑,就再加一遍!”
白大慌得没口子求饶:“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大老爷请问,小的一定从实招来。”
严鸿见他怕成这样,便问他些府里情形,姑爷冯生的善恶。这白大所说,却也没什么稀罕。无非和严鸿先前从总旗们那里转述来的,相去不远。
翻来覆去问了小半个时辰,都是些鸡毛蒜皮。严鸿也有些腻味了。那白大眼见这长官脸上阴云密布,心头更慌,忽然满脸谄笑道:“大老爷,小人的老婆,以前却是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大老爷不如把她叫来审问。她定能让大老爷满意,只求大老爷早点放我们回家即可。”
严鸿听了这话,气得倏地站起。这他娘的算什么男人?还没挨打,先把自己老婆卖了!他指着白大,喝道:“来呀,先给我打他五记背花!”
一个打手待了半天,早手痒得紧,闻令便去墙角取鞭子。严鸿待他走近,轻声吩咐:“打痛点,但别真打伤了。”
诏狱的用刑手们,这种技巧自然是驾轻就熟。一鞭子下去,那白大的惨叫声便如同杀猪般嚎叫起来,撕裂了诏狱厚厚的院墙。
接着严鸿吩咐:“拉下去,先关起来,别让他夫妻见面串供!再把那丫鬟给我带上来!”两个锦衣卫便把嗷啕大哭,不住求饶的白大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