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原名阿兰若,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神水宫中对外事务,一例由她打理,有一次她被派出往蜀中处理一桩事务,回来后便出现了异状。”
“她将一个人藏在了她那竹楼后的山洞中,秘密与那人私会。师父本来不以为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师姐与师父并没有其他关系,她纵然有了心上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她越说,神情越是恐惧。
宋甜儿道:“可是那人有什么不妥之处?”
宫南燕默默点头:“从那时起,每每到了月圆之夜就有人听见凄厉的狼嚎声,因此神水宫中谣言四起。师父不能不处理这件事,她强行命大师姐将那人带出,却发现对方是个很英俊斯文的青年,只是脸色过分苍白,而且,师父还是觉察出不妥。大师姐的情人,双手中指与无名指长度竟是一样的,他瞳孔也与旁人不同,是天生竖瞳。”
宋甜儿凝神听她继续说:“后来更有家禽被伤,伤口竟然是齿状的,仿佛被野兽咬伤。在多番探查之后,一次师父带人于月圆之夜闯进那山洞中,却发现大师姐的心上人变成了,”她哆嗦了一下,“变成了一只狼啸五荒!他双手指甲极长,身上长满黑毛,根本是一只野兽,不再是人……”
宋甜儿失声道:“狼人!”
宫南燕叹息道:“这虽是一桩极大的丑闻,但师父也只是打算把师姐与她的恋人一起赶走而已。偏偏此时不知怎的,石观音竟然找上门来,师姐也承认,是她的过失才导致入宫密道被人知道。师父与石观音一战之后,石观音虽退避而走,师父却也受了伤,更重要的是长老会已经风闻此事。”
宋甜儿道:“于是阿兰若便被处以苛刻刑罚。”
宫南燕垂头道:“她变得又瞎、又聋、又哑,但她所爱上的男子却真的是一位有情郎。他为了陪着师姐,不惜刺瞎了自己与常人不同的眼睛。师姐不愿离开神水宫,师父便令他们守在尼姑庵里,把守入宫通道,在最初几年,也一直是他照料师姐……谁知,谁知,上天总是不让相爱的人好过的。”
宋甜儿道:“他怎么了?”
宫南燕道:“他发病次数多了,全身渐渐异化,指甲变长、周身长满黑毛,真的与野兽无异……因此他便躲进了尼姑庵的香案下面,再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她忽而抬头辩解,“但他以前在正常的时候,其实是个很温和的好人,他的武功也不在大师姐之下,若非生了这种怪病,他本该是个极好的男子。”
宋甜儿也沉默了。
正在这时,南苹却突然跑过来,跪下禀道:“宫主,斩月楼主,楚香帅去尼姑庵送胡大侠等人出宫,却遇上一队黑衣人刺杀于他们,大师姐也忍不住出手,现下情势危急。”
宋甜儿和宫南燕赶上去时,惊讶地瞧见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一点红和曲无容。而外间,青衣尼阿兰若与那狼人一连绞杀了五人,在楚留香的转圜下,剩余五人逃入密林之中。
密林中骤然响起惨呼声!
青衣尼与帐幔人一齐抢入林中,宋甜儿脚尖轻点,整个人如同白虹似的掠起。密林内,五名黑衣人的尸体倒在地上,一个脸带紫檀木面具的黑袍客手中握着滴血的长剑。
青衣尼与帐幔人合作无间,向他绞杀而去。那黑袍客却反手一剑,这一剑虽不快、也不利,时机却再准确没有,眼见帐幔人就要死在他剑下。
黑袍客骤然收手,长剑锵一声掉在地上,他惨呼一声!原来宋甜儿早一剑刺穿了他的手腕。
此时,楚留香、胡铁花、宫南燕等人也赶了进来。
宋甜儿冷冷瞧着黑袍客,说道:“把面具脱下来。”
宫南燕愤怒地大声道:“鼠辈竟敢在神水宫杀人!谁给你的胆子?”
黑袍客怪笑了两声:“水母阴姬已死了,神水宫又算得了什么?”
宋甜儿冷然道:“水母阴姬死了,我还在!”
他冷冷笑了两声,嘿然道:“好,好一个斩月楼主!”他一转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竟已逃了。
铁链一阵细碎的响动,青衣尼与那帐幔人一齐下拜,向宋甜儿谢过救命之恩。宋甜儿道:“不必多礼。你们以后依旧守好神水宫入口就是。”
帐幔中的人却骤然开口了——他仿佛已十几年没说过话,声音嘶哑、粗糙,但发生的那种方式却稳定而平和,对宋甜儿说:“斩月楼主,有一件事情困扰在下,至今夜不能寐。”
胡铁花早好奇死了,他立刻问道:“不知是什么事?大家都是朋友,说出来好商量。”
那人声音粗粝地说:“多年前我随阿兰若来到神水宫,虽然离家去国,却并无后悔之处邪恶魔法高校。唯独有一件事情没能办到,牵念至今。”
楚留香问:“不知是何事?”
那人道:“多年以前,江湖中有个魔教,诸位可曾听过?”
楚留香道:“有所耳闻。”
那人说:“魔教日见衰微,如今已无人提起。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它毕竟还有剩余势力留存至今,而且,魔教的主人也依旧有后嗣留下。”
众人不免大吃一惊。
“魔教剩余的势力孤守深山,不与外人往来,江湖中也不知他们的音讯,他们也不以为意,外人问起他们的来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