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对霍去病的忠心是没得话说,这时候对将军的fēng_liú行迹也不置一词,只是甚感匪夷所思:“知道是哪家闺秀么?是汉人还是西域人?”
“是汉人,至于是哪家的就不知道了,那位主儿是将军昨日下午带回来的,宝贝得了不得,当时就亲自进厨房指点厨子做菜呢!完了还亲口尝了,说好才捧进去,凡事都亲力亲为。”
赵破奴恍然大悟:“难怪昨天让我寻人做衣裳!直挑了四五遍,我就说将军什么时候对这些女人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突然门帘一动,赵破奴和侍女们纷纷垂手恭立,见霍去病穿着家常衣服走出来,伸个懒腰,满面喜气的:“还不打洗脸水来?”
侍女们匆匆忙忙去张罗布置,赵破奴自己站着尴尬,也作势往房里走:“属下伺候将军洗脸。”
“哎——”霍去病伸臂拦住了他,“乱闯什么,有内眷在!”
“内眷?”赵破奴沉吟一回,立刻笑吟吟地行礼道,“贺喜将军!贺喜将军!”
霍去病虽然不说话,可是一双笑眼弯弯的,得意之态毫不掩饰,显然对里面那位甚是上心,而且并不避讳给人知道。
两人随口谈笑几句,说到军务,“今日出发,继续西进,直到敦煌,然后在折到祁连山下和公孙敖大军会和——这傻子可别又迷路了!”
“想必不会罢?上次都迷过一次了。”赵破奴问了一句,“这位夫人是暂居此地,还是属下派人将她送回长安骠骑将军府中?”
“她……她随军传奇控卫。”霍去病又笑了,双眸璀璨如星,“她不定时来的,你见了只不要声张。记得客气礼貌些!怎么待我的,就怎么待她——不,不,待我十分恭敬,待她要有十二分。”
赵破奴不由得惊讶:难道霍去病打算把里头的这位主儿娶作将军夫人?
正在这时,洗脸水打了上来,霍去病亲自端起银盆走进去,赵破奴听见他的笑语声:“我给你洗脸吧?什么,我欠抽?这话从何说起,反正以后你是我夫人,我现在提前履行义务而已……”
他缩缩脖子,暗叹一声小儿女情浓。
“阿娇。”刘彻大步走进椒房殿,看着阿娇蹙眉,“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阿娇放下手里的茶盏,轻描淡写地说:“去敦煌逛了逛。”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乡野之地,到处都是土坷垃子。”刘彻说,“你现在连去病都不关心了是不是?他现在越过居延泽,正向祁连山进发,朕命李广和张骞出击,牵制左贤王兵力,为去病与公孙敖的胜利会师打下基础……”
他见阿娇心不在焉,奇怪道:“你这次又去会哪个美人了?”
“什么会美人?”阿娇呛咳了一下,“你不要把自己的行为模式套在我身上!”
“你没事跑出去玩,身边能少了人陪?朕想想,不会是杨婕妤罢?反正卫子夫一直掌管着宫务,李妍又病了,你肯定不能找她们的。”
阿娇微微笑,摇头不语。
“算了。去病派人将俘虏的匈奴金日殚王子送回了长安,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什么可见的。”早在前方营地里瞧见过了。
“也是,匈奴人长得丑。”刘彻自顾自下了论断,“去病估计还得一阵子才回长安,你若是担心他了,就给他去封信吧?”
“让人带个口信即可。”
“好吧好吧。”刘彻无奈,准备离开,“对谁都这么冷淡,也亏去病还一直把缴获的财物珠宝万里迢迢运回来,特意嘱咐是敬献给皇后的……”
“阿娇,朕和你虽然没有儿子,但有去病承欢膝下,也足可安慰了。”
阿娇看着刘彻匆匆而去的背影,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哑然失笑。
在居延泽的军营中,她是这么跟霍去病说的:“陛下一直把你当真正的皇长子来看。”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继承皇位,也不稀罕。”霍去病嗤之以鼻。
“皇长子还比不得你,只要还是皇子,他就别想掌管这么多兵权。”
“也是。”霍去病玩着阿娇的手指,笑道,“要是陛下知道我们的关系,估计要气死了。”
“我和你什么关系?”阿娇不以为然地说。
“你忘了?明明半个月前你答应,和我试一试。”霍去病不满,紧盯着阿娇,“你永远别想后悔!”
“我倒不会后悔。”阿娇轻轻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些才是。”
看着霍去病神采飞扬的笑脸,阿娇只能暗自叹息。明知道要伤他的心、要让他难受、让他绝望,现在能让他多笑一笑也是好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