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夙鸣虽然作恶多端却也只针对燕玄陌两兄妹,在政事上他还是十分厉害的。燕玄陌抚摸着户部尚书呈上的符印,那是专属于他的官印,和楚国通商的一切事情由他盖章负责。
几年前燕王的旧部找了来,并带来了铁矿的消息。燕玄陌于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这几年一直都在悄悄的挖铁矿造兵器,因为燕夙鸣的眼线着实厉害,这些事都是断断续续的进行着,成品也不多。燕都的达官贵人对茶叶的需求很大,燕玄陌每个月都会向什锦商会进很多茶叶,将挖出的铁矿秘密藏到茶叶里运回作坊。这样一来进度快了很多。
燕玄陌看着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户部尚书,恍惚间想起很久之前那个爽朗温柔的燕夙鸣,他的皇叔。“陌儿你怎么又哭了?”燕夙鸣满脸关切的走过来问他,小小的燕玄陌抹着眼泪扁着小嘴,“皇叔,我的风筝挂在树上弄不下来了。”燕夙鸣拍着他的头笑着说道,“就这这样啊,小问题。”
燕夙鸣飞到树上拿下了那个流莺风筝,“呐,给你。”燕玄陌顿时破涕为笑,“谢谢皇叔。”燕夙鸣坐在一块大石头双手把着燕玄陌的肩膀严肃的说道,“陌儿记住,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要变得坚强,长大以后才能保护你的妹妹,母后,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知道吗?”燕玄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只想着放风筝,“嗯!知道了,皇叔陪我放风筝好吗?”
燕夙鸣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你这家伙,走,我们到那边的空地去,那里没有树木。”王妃挺着大肚子一脸幸福的站在燕夙鸣的身边,看着燕夙鸣又要人来疯了嗔了他一眼,“夙,你又来了,陌儿还小你可悠着点。”燕夙鸣抱着她将脸贴到她的肚子上,一脸的温柔,“知道了小宝贝乖乖等我回来哦。”
“八皇子?”户部尚书喊了一声,燕玄陌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嗯?还有什么事吗?”户部尚书腆着脸,“这里还有份文书需要盖章。”燕玄陌拿过文书麻利的盖了个章,打发了户部尚书后,燕玄陌静静地坐在空落落的书房里。
从前的一幕幕涌上心头,燕玄陌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忽然画面又转换到燕夙鸣踩他手的那一幕,燕玄陌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一会笑一会恨,头都快要炸裂了。燕玄陌双手捂着脸用力的甩着头,似乎这样能将脑海里的回忆甩出去。
半晌,燕玄陌镇定下来,太阳的余晖在窗楞处收了回去,房间里阴暗着沉闷着,就像是燕玄陌的内心。燕玄陌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笑,“为什么最后全都变了。”
燕玄陌从怀里掏出一个蛊盅,这是燕流拂和他分开前塞到他手里的,很久之前燕流拂就在燕夙鸣身上下了一种蛊,那种蛊需要由另外一种蛊引动,那天他和燕夙鸣打斗一半是为了燕流拂一半也是为了将另一种蛊种到他身上。
此蛊是燕流拂练蛊王的时候练出来的毒蛊,她叫它穿心蛊。一旦沾染上便一生无解,蛊毒发作时会使中蛊者心脏疼痒无比,且一日痛过一日,到了后期蛊毒深入心脏,中蛊者便全身僵硬无法走动,只能躺在床上忍受万虫噬咬心脏的剧痛直至七窍流血疼痛而死,并且死后尸体会被蛊虫所食,是真正的死无全尸。
燕玄陌咬开手指滴了一滴血到母蛊上,母蛊头上的两个触角动了动,下一秒睁开了绿色的眼睛。另一边燕夙鸣的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痛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