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贺接住枕头,愤力一甩手,扔飞。
枕头没了,我握拳头打他。
他捉住我的手,让我的两只手全成囚犯。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粉碎耍赖:“你现在后悔,太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儿!”
我又急又气:“你那么多女人,今儿是苏童,后儿又会出来别人!一个苏童就差点儿踩死我,多来几个你让我怎么办?!我想让我才活20几年就见阎王是不是?!”
邱天贺抓我抓得紧,扫除我的顾虑:“你脑子里胡想什么呢?!根本就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我不管!我怕疼!我怕死!”我脑袋摇成拨浪鼓。
怎么说我也不听,邱天贺嘴角下垂,话锋一转问我洗手间里的事儿:“我问你,苏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想独霸我?!”
“独霸”二字儿险些让我笑场,我心里乐得一塌糊涂,脸上是既委屈又愤怒:“邱天贺,缺心眼儿吧你?!我躲你都来不及,我神经病啊去说那种话?!我怎么可能上赶着往你身上贴?!”
我激烈的反应令邱天贺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可没过5秒钟,他眉头又往回皱了皱,半信半疑。
他不全信我,这点儿我能理解,因为我们才认识没几天,又是刚开始接触,很正常。他一半儿信我、一半儿信苏童,我已经满意了,起码有一半儿是我的。游戏花丛,他不会想让任何一个女人独霸他的,那是限制!
双手被邱天贺抓得生疼,那份钳紧活似要攥断我的骨头!嘴一扁,我皱着五官喊痛:“邱天贺,你抓得我好疼!放手,骨头要断了!”
看我确实疼得难受,邱天贺只是松了些力气,并没有放手。他锁住我抗拒的目光,一字儿一音清清楚楚:“甄甜,你趁早儿打消念头!我说不准的事儿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否则你得后悔!”
闻言,胸脯儿起伏骤然快拍,我火儿大:“邱天贺,你太野蛮了!你凭什么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我是我、你是你,我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怎么想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你也没资格管我!”他真是蛮横不讲理的恶徒,典型的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我一口气说完,房内下一秒陷入死寂!
房里没声儿了,我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冲,把邱天贺贬得一文不值……
邱天贺还是那张脸,还是那样儿锁着我,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跟没听见似的。
房里静得荒芜,静得让人毛骨悚然,我身上的汗毛儿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根根寒竖!“咕咚”咽下一口唾液,我后脑儿麻麻的、凉凉的,感觉有好几条大蜈蚣正在爬……
辛羽、邱天辰、邱天鸣、邱天绮直勾勾地瞅着我,四人无声更胜有声。
邱天贺有反应我倒不怕,他没反应教我心里直扑腾。眼里生出一丝怯意,我硬着头皮跟他对视,不让自己输掉势头儿。他是要骂?还是要打?支一声儿行不行?
邱天贺活似一尊人形肉雕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他睁着眼睛不嫌酸、不嫌累,关键是我难受,头皮被他盯的跟冻上似的又冷又硬,寒意蔓延了整个儿头部!
忽地,没反应的邱天贺翘起嘴角鬼魅地笑了,妖冶的魔性冽芒泛在他的眼底。
他这一笑,我凌乱了,思想和心跳通通不正常!眼前的他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从地底下爬上人间的红眼儿妖魔!他一个笑,充分的表达了内在的嗜血含义!
邱天贺开阖双唇,温和得要死:“甜甜,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要死人了!要死人了!这神经病!我没胆儿再说,瑟瑟地缩一缩脖子,抿嘴作哑吧。
邱天贺收起魔笑,温和残留在他唇边刺目地警告着我。他松开我的手,站起,从裤兜儿里掏出手机给酒店打电话,叫服务员送药箱。
手机放回兜儿里,邱天贺伸手朝我领口探来。
我双手揪紧领口,身子往床内侧一斜,躲开他。
见状,邱天一声低啧:“啧!”残留的温和消失不见,开始有点儿不耐烦。
这时候儿,一直看戏没说话的邱天辰抬手轻拍邱天贺肩膀,淡淡地说道:“让小绮留下来帮忙吧,咱们先出去。你跟甄甜都冷静冷静,有什么话等情绪过了再说。”
邱天贺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儿,他做出无声的妥协,不乐意地转身出房。
邱天辰、邱天鸣随后离开,带上房门。
脚步声儿就到门外停止,仨人没走。
“甜甜,快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辛羽催促我。
辛羽垂在体侧的双手紧攥成拳,指骨“咯,咯”作响。她咬牙切齿,后悔了:“苏童那毒妇,下脚忒tm狠了!我不该只抽她一嘴巴;只踹他一脚,我就该揍得她趴地上起不来才对!”
事出突然,来不及告诉辛羽一声儿,她这么为我担心、为我气愤,我心里过意不去。我伸手轻握住她紧攥的拳,挤出一丝笑容安抚她:“小羽,你别生气,我没事儿。只是皮伤外,抹点儿药就好了。”
不安抚还好,安抚了更让辛羽生气低喝:“什么叫只是皮外伤?你没看见全流血了吗?!要是我们晚到一会儿,苏童就要把你踏出内伤了懂不懂?!”
“……”我不吭声儿了,还是等没人以后再跟她解释吧。
“叩,叩,叩”房门敲响,打断辛羽的怒火儿。
邱天绮:“药箱送来了,我去开门。”
邱天绮拿了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