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过40秒,我暗自偷笑。男人如果盯着女人看超过40秒,那么就代表那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意思。邱天贺还在看我,已经90秒了,他对我很有兴趣!
邱天贺看我而不理女人,女人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我。登时,我感觉到了女人的敌视与醋意。
两种情绪砸过来险些让我发笑,努力忍着,用辛辣的酒水刺激自己、阻止自己。一匹种马而已,女人至于那么宝贝吗?好似我现在马上就会抢走邱天贺似的。
女人一抬手抚在邱天贺的脸上,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不让他看我。
邱天贺已经发现我,那么我就不必着急了,坐等他自己送上门来就行。
男人在我身上撬不开锁,不甘心地走了。
之后又有五个男人过来跟我搭讪,都被我婉转拒绝。
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越喝酒哀伤越浓,伤色也就演变的越重。邱天贺一方面跟女人调情,一方面时尔朝我看来,他看着我喝下一杯又一杯辛辣的酒水。
已经喝了不少酒,双颊起热,脑袋有些犯晕,视野也开始模糊起来。不能再喝了,我得让自己保持清醒才行!
左手拎包,右手扶着吧台,我从高脚椅上歪斜下来,摇摇晃晃地迈开脚步。眼珠转动朝邱天贺处一扫,只见他拉下女人缠着他颈项的蛇臂,也站了起来。
我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在前头,邱天贺后头跟着。高跟鞋轻重不一的落错声与他不紧不慢的皮鞋声重叠在一起,一声一声地响在大厅去往洗手间的通道上。我怎么晃悠怎么走,装作并不知道有他跟着。
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关门,外头的皮鞋声也停了。
我做样子在洗手间里磨蹭……冲水……洗手……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邱天贺没有堵在女洗手间门口,而是背靠着男洗手间那边儿的墙壁。见我出来,他双臂环胸,看着我不动。
余光瞥一眼他,我低着头,单手扶墙往回走。等我走出去十步,邱天贺才走。
我竖起耳朵听他的脚步声,等他快追上时,我脚下一停,扶着墙不舒服地喘息。双腿微微发抖,膝盖慢慢弯曲,身子往下沉,蹲在地上不走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俯视我,说道:“今儿晚上你没少喝酒,别再喝了。”
熟悉的口气;自然的用词,我在心里“呸”了声,这就是他liè_yàn的手法,陌生人让他一句话就说得熟悉了,手段果然高明!
我不理他,硬是身形不稳地扶着墙壁站起来。
我才往前走出一步,邱天贺伸手握住我的手臂往回一拽。他力量不大不小,我正好顺着他的拽力往后仰,倒进他怀里。
下意识挣扎,我不喜欢刚才的麻醉感。他用得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怎么让人闻了以后一阵麻痹?
邱天贺手扣在我腰上,低下头附唇在我耳边轻声劝道:“你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不许喝了。”
听他说的话,好似我们是非常熟悉的人似的!我就纳了闷,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厚脸皮的人?!初次见面就这么热络,他还要不要脸?!
心里头骂完他,我使劲儿挣扎,憋闷低吼:“我不认识你!放开我!我要喝酒!”
我坚持要酒,他不再跟酒上说话,扣着我不放,岔开话题问道:“一个人来这儿,你男朋友也放心?”
男朋友,好极了!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一副被戳到痛楚的窄毛相儿,愤怒地瞪他,委屈的水雾朦了双眸。“他才不会担心我!”
我故意将语病透露给邱天贺,果然,他眉心微蹙,问:“吵架了?”
热泪滑下脸庞,我抡起拳头捶他胸膛,声音哽咽:“我被他甩了!”用力挣开他,跌跌撞撞往前走。
邱天贺的脚步立马跟上。
我擦一擦脸上的泪,不甘心地追问:“不过什么?!”
我的哭声闷在床单里:“因为我不肯给他,他等不了,所以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床,那女人肯给他……我不是不愿意给,我只是想把完整的自己留在结婚那一天……”
邱天贺没有言语,温热的手掌落在我的肩上轻轻拍抚。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如果我肯给他,他是不是就不会甩了我?”
邱天贺拍拍我的脸,哄道:“你醉了,不要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你可以再寻找下一个男人。”
半晌,我抬眸朝他甜甜地笑,憨憨地说道:“呵呵,你说得对,我可以再寻找下一个男人。我要找一个疼我的好男人,让他后悔!”
桃花眼眸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邱天贺矮下身子侧躺在我旁边,套话:“你是第一次来这儿?”
脸颊贴着床单,我道:“嗯,第一次来。我想找个男人。”
闻言,邱天贺的眸光微微一闪,他“扑哧”一笑,一语道中我的心事:“怎么,想报复他?”
我坦诚不虚:“对,就是报复他!”说完,我定定地瞅着他,发出邀请:“他不珍惜我,我就不为他留着了,我给你吧!”
电话一通,另一端登时传来母亲气急败坏的吼声:“甄甜!死丫头,你还知道接电话啊?!夜不归宿,你一晚上去哪儿了?!一通电话也不打回家,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母亲高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