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明。三十五岁。关中咸阳人。自幼跟随父兄走商。后成为邓家掌舵人。因与十八里堡人过从甚密。兰州血案后被牵扯入狱。散尽家财得以脱生。后东山再起。以八个骗來的大同娘们白手起家。短短几个月内就在敦煌打起了自己的招牌。成为西凉风月界的翘楚。
这人重义气。头脑灵活。不拘一格。是个难得的人才。更重要的是他和元封本來就是故交。所以在出发前夕。大元帅府召见了邓子明。
邓子明新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绸缎袍子。外面罩着灰鼠皮坎肩。按理说冬季应该穿深色的袍服了。可是当地流行月白色的打扮。作为敦煌城内小有名气的老板。他当然得跟上潮流了。
从一个马帮商人沦为风月行从业人士。邓子明是有苦衷的。沒了本钱无法翻身。只好做了这个下贱行业。为了生存。哪能顾得什么面子。再说了。本來商人的地位也不高。往下再降一些又如何呢。
承蒙西凉国官员看得起。前几日户部派人告诉自己。有一批人货想随着邓家车队东返。请自己帮忙照应。这可是天上掉肉包子的好事。邓子明正愁沒机会和官府搭上线呢。自打十八里堡那档子事过去之后。他算是想明白了。钱再多也是白搭。不低人家当官的一句话。说灭你就灭你。在这个世道上混。沒有靠山是万万不行的。
本來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忽然又有一道命令传來。大元帅府有请。这回邓子明可慌了神。自己一介小民竟然连大元帅都惊动了。真不知是福是祸。不管怎么说。去了再随机应变吧。
大元帅可不是普通人。那是比曹延惠还厉害的角色。虽然官衔定的是大元帅。其实就是西凉国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等待这位传奇中的人物的时候。邓子明坐立不安。不时拿出手帕擦着汗。其实房间内也沒那么热。只是他过于紧张罢了。
“大元帅招邓子明觐见。”一个道。邓子明赶紧整理衣服。紧随那人而去。
穿过悠长的回廊。进入帅府的后宅。一路上遍布腰佩火枪弯刀的甲士。可谓警戒森严。邓子明提心吊胆一路走去。终于被带进一间房屋。这是西域阿伊旺的冬室。室内面积不大。上面开着天窗。采光良好。屋里生着暖和的壁炉。墙上挂着弓箭和狼皮。两张椅子随便放着。椅子上铺着天竺白虎皮。简单的陈设很自然地烘托出一股金戈铁马的气氛來。
室内沒人。蓝袍小吏让邓子明稍等片刻。便自己出去了。邓子明站在屋里坐也不敢做。走也不敢走。他本也不是这种胆怯之人。只因为西凉的官员和大周的官员不一个路数。沒打过交道自然就陌生。陌生就导致恐惧。
正胡思乱想呢。房门推开。一人走了进來。身段欣长挺拔。身穿靛蓝色棉布长袍。腰间铜头皮带刹的很紧。悬着一把式样普通的弯刀。邓子明刚要下拜。忽然看见了來人的脸。
“封哥儿。”
“邓兄。”
“真的是你。”
“是我。”
邓子明热泪满眶。啥也说不出來了。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元封。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好兄弟。我以为你死了。”
“邓大哥坐下说话。”元封的鼻子也酸酸的。请邓子明坐下。亲自倒了一杯奶茶。“邓大哥近來可好。”
“别提了。先是被温彦老贼抓进大牢。家里变卖财产才捞了出去。后來又生了一场大病。邓家子弟走的走。散的散。偌大个家族就算是败了。老哥哥我不甘心就此沦落。便借了点钱买了一身行头。租了几辆马车。花言巧语骗了几个大同的**过來西凉做皮肉生意。也是老天可怜。最近生意还算有点起色。不过……对了。封哥儿你是大元帅的护兵吧。能不能透露点消息。今日宣我來到底所为何事。”
元封的装扮很普通。以至于邓子明将他视为帅府小吏。元封微微一笑:“其实是我请邓大哥來的。”
“啊。那么说……难道……不会吧。”邓子明语无伦次。眼睛都瞪大了。
“不错。小弟正暂代西凉大元帅之职。”
邓子明赶紧起身。纳头便拜:“小民参见王爷。”
膝盖还沒碰到地就被元封扶起來了:“邓大哥说哪里话。咱们还是好兄弟。别弄这些见外的。”
这回邓子明更激动了。眼泪哗哗的:“兄弟。你终于混出來了。老哥哥就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池中之物。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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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邓子明的心情恢复了平静。元封才道:“邓大哥。这次请你來确有要事相商。”
邓子明忽地站起:“大元帅请讲。风里來火里去。全凭一句话。”
“坐下慢慢说。”元封笑道:“邓大哥是想一辈子做个生意人。还是有更大的抱负呢。”
“我们邓家世代经商。其实图的不过是个温饱。我们邓家人文不成武不就。想干别的也沒有路子啊。说实话谁不想穿着乌纱官服光耀门庭啊……”
官本位是中华民族千百年的优良传统。别管生意做的再大。也不如当官來的气派。家里有几个举人进士啥的正途出身的官员才算祖坟上冒青烟。邓子明自然也不例外。
“小弟这次请大哥來。就是想委派大哥一个官职。户部转运司提举。大哥意下如何。”
“户部转运司提举。这是什么官职。”
“就是负责将我西凉的特产珍宝贩运到东周。再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