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夫拉在王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即使这里满是鲜血和尸体,他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捷德夫拉的出现,才让他顿住了脚步。
哈夫拉望着捷德夫拉,说道:“我应该早就想到,你不是个正常人。”
“哦?”捷德夫拉倚在墙边,端着一杯倒满了鲜红液体的酒杯,心不在焉地回道:“你那么晚才知道……也出乎了我的意料呢。”
哈夫拉面色平静地接道:“她在哪?”
捷德夫拉笑了:“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会怎样?”
不等他说完,哈夫拉已经抽出自己的佩剑,慢步走向捷德夫拉,“那我就杀了你。”
捷德夫拉对此熟视无睹,仰头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嘴角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与此同时,朝他走进的哈夫拉猛地一顿,单膝跪地,然后吐出来了一大口血……
捷德夫拉说道:“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杀我吗?”
哈夫拉望了捷德夫拉几秒,轮起剑重新站起,用行动回答了他。
“好!”捷德夫拉说,收起刚才懒散的神色,迎向了哈夫拉的攻击。
……
“后花园”已对得起它被赋予的称号。
大片成群的、像是被鲜血染红一样的花点缀着这个地方,余晖落在了这片妖艳的美人们身上,令她们更加美丽动人。绽放的花苞就如同一个毒药,她吸引着靠近自己的人、摧毁着靠近他的人。
自古以来,就有人说:“美丽的东西必带有毒性。”
哈夫拉浑身浴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这里,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眼前成群的血海中那个心里极其担忧的人。
“哥哥!”
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妖晏看到他赶忙跑了过来,神情慌乱。
“你……你怎么这样了?哥哥?”妖晏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眼噙泪水,就差扑了上去。
“跟我走……”哈夫拉虚弱地说道,什么都不解释就拉着她的手走出“后花园”。
哈夫拉伤得极重,但从外表很难看出什么伤痕,好似他身上的那些血都是因内伤而来的。尽管身体虚弱,哈夫拉还是尽最大的力气,带妖晏来到了自己父亲的金字塔中。
“乘上‘太阳船’,穿过那里之后能看到食物。”哈夫拉说,他把妖晏轻轻推了出去,“别再回来了。”
妖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定非常严峻,才会让哈夫拉做出这种决定。可能是兄妹的原因,妖晏并未表现出大哭大闹、生死离别的模样,而是平静得令人感到恐怖。
哈夫拉竟然露出一丝苦笑。
不多时,妖晏就神色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了,哥哥放心吧。”
哈夫拉的眼眸沉了下去,第二次露出了这样迷惘的神情。他一身伤痛、苦苦支撑,觉得都在此刻变得沉重极了。
哈夫拉没有目送妖晏乘上“太阳船”的意思,他离开了那里,并未多说一句话,身上的鲜血在来回中落了一地,好似那片妖艳又极其危险的血花。
待他走出来时,见到了背对着在等他的捷德夫拉。
哈夫拉已是强弩之末,他坐倒在地,倚靠着身后的金字塔,大口喘息着。
捷德夫拉叹了口气,“你又是何必呢?”
“哈啊……哈啊……是啊,明明早就知道是这个下场……”哈夫拉说着,又咳出来一口血,可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之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捷德夫拉回道:“我还是个人,不过我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这句话,对于现在的哈夫拉来讲,等同于没说。不过最后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对这个陌生的答案表示满意。
随同出征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外族在大胜后保守地没有直攻王宫,知晓这件事的人算是都清理光了。剩下的善后,凭借历史的抹去,也能够知道捷德夫拉对此事件的完成度有多高。
……
不知不觉……泪水已浸透了他的衣服。
苏桥总算知道,自己第一眼看见妖晏时心中腾起的是怎样的感觉了。
欣喜、自责、悲伤、无奈……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让一个小女孩一直坚守他自己的承诺。
“真感人呢。”
作为一名观看了全程记忆的人,天月很不适时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你早一点跟我合作,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天月说的理所当然,完全不把别人的感受当一回事儿,他就是这么个令人讨厌的人。
“她人呢?”苏桥的声音有些沙哑。
天月耸了耸肩,接道:“好像是精神力过度导致的短暂性昏迷吧……毕竟那么久远的事情用以第一视角来回放,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呢。”
苏桥听后,神色出现了些许慌乱,他皱眉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道:“我答应你,带我去见她。”
天月伸手打了个响指,围绕在他们四周的雾气散开,视野开阔起来,妖晏就倒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
苏桥冲了过去。
其实他们所看见的,是妖晏过去记忆与苏桥残余的记忆碎片碰撞出来的具体化形象。很大一部分由于他们的记忆不全而无法呈现出来。
或许有人会问,苏桥明明死过一次,他的记忆应该已经被清除了才对,怎么还会记得这些呢?
那就要从捷德夫拉说起了,他说过:“我还是个人,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