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有些惊讶:“主人,她……”

“她以后跟着我。”

“但是……”

“放心。无论全天下谁用刀剑指着我,都不会是她。和你一样。”

……真的吗?如此信任偏袒,完全不像夜行的风格,黑衣人不禁有些惊讶,又开始担忧。完全不了解这名女子的来历,他怀疑这个女子是不是给夜行下了什么mí_yào。可再看夜行,也不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夜行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人于是下去了。只是下去时,又看了看不远处屋内正中而坐的长倏。他想,如若这个西域女子真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人,长倏也一定会想办法将她除掉,不会让她一直待在夜行身边的,自己还是不要太过担忧了。

或许,他们对她都是了解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黑衣人稍稍放下了些心。

夜行看着一直不语而一头雾水的金也:“他叫影子,是长倏送我的礼物。”

“礼物?”

“十六岁生辰时,长倏送给我的死士。”

死……死士?金也有些被这个词吓到了。这个名称听起来真是恐怖极了,可影子明明是个那么爽朗的少年。

夜行看看金也的碗:“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他觉得,金也一时间快被这凡间这各种事物整晕了,还是先少说一点比较好。

金也这才想起面,注意力转移到眼前,大口吃起面来。面条又细又软,面汤的味道如同其色泽一样令人惊艳,香辣酥麻,回味悠长。金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味道的面,即使在天宫宴席上吃的上等菜品,也都是以精致清香为主。

“好吃吗?”夜行看金也吃得似是挺满意。

金也狠狠点了点头。

夜行早已吃完,看着狼吞虎咽的金也:“胥文帝自未登基成婚以来,妾也纳了不少,即使勤劳得很,数十载以来还是一个子嗣都没有。现在他又一把年纪,这会儿这个宫女的孩子十有八九有蹊跷,但他还是要装糊涂保这个孩子,真是难为他了。”

金也愣了愣,这一番话好像不怎么恭敬啊。

她一边继续吃面,一边努力思考。就是说,这个皇帝不行,生不了孩子,眼下有个宫女却怀了他的孩子,肯定不是他的孩子。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问:“为什么保这个孩子?换作旁人要气死了。他不会还觉得自己很可以吧?”

夜行听罢金也的话有些想笑,向她解释:“他身体早就不行了,还不知道能再活几年了。如若有个万一,没有子嗣,就没人继承皇位了。”

“你那么厉害,你不行吗?而且你还挺年轻的,能活挺久吧。”

夜行没答话,金也还一脸天真地仰起头来看他。

“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这天下要跟皇帝姓啊。你不觉得,这样算是谋权篡位吗?”

“你不想谋权篡位,你听完胥文帝有了孩子,为什么还不高兴?”金也忽然开窍了,好像什么都理清了。

夜行忽然笑了。

笑了……

“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别被别人听见!”金也很严肃地放下了筷子,瞪着夜行。

夜行依旧笑着:“好啊。”

“其实胥国形势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现在已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你也不用那么怕,毕竟现在谁也没什么办法阻止要发生的一切。”

金也愣愣地看着夜行。他说这番话时依旧带笑,眼眸也依旧深邃,只是多了些更幽深的颜色。金也忽然觉得,他也并非单纯是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人。

金也又埋头吃起来,夜行道:“你小事糊里糊涂,大事倒是很明白啊。”

不知是褒是贬,金也并不理会,继续吃面。

过了片刻,见金也放下筷子吃完了,夜行起身,拉起了她:“走,我带你去买身好看的衣服。明日就能赶到大安了,你要穿好看点。”

军队严整有序,更不必说进餐。夜行同金也说了好久话,金也好好吃起饭来又那么慢,此时堂中只剩二人了。

夜行拉着金也便走,也没管她是何反应。

扶城偏远,并没有多好的衣坊。夜行带金也随便寻了一家还未打烊的,女主人是位头发花白的婆婆,看起来质朴和蔼,很值得信任。

可现做衣服的时间并不够,金也便只得在成衣里选。

她站在一片眩目的彩色前犹豫不决,只是盯着一件浅桃红色的中原样式的衣裙看了半天。那件的袖角与领口还绣了几朵她只在纸上见过的桃花,样式不能再标准动人了。而且,天宫中许多娇艳美丽的女仙,都很喜欢粉红的衣裙。

金也想入非非半天不说话,夜行于是做主替她要了那一身。

老婆婆一直陪在一旁,看着金也,也不问大将军为什么身边会带着她,笑眯眯道:“很少见过这样的西域姑娘了,肤白貌美,骨肉匀亭。”

金也侧过脸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婆婆取下来那件衣裙包好,递给了金也。金也将它宝贝似地抱在怀里,向笑眯眯的老婆婆道了谢。

夜行付完钱,便带着金也会客栈休息。

“把衣服换上吧。”

回到客栈房中,金也坐在床上,一直紧紧抱着衣服。听罢夜行的话,她却没有要换的意思,一双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夜行。

“你嫌我看你?”

金也“哼”了一声,侧过脸去,脸上却有些红。他倒是有些知道占便宜的自知之明。

夜行走到房中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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