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单人间里,简单的一张双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还有一台洗衣机,不大的面积却也没有让房间显得那么拥挤。

路澜清站在书桌旁,面前坐在自己经常坐的椅子上的女子让她有些局促,“呃……那个……”

“嗯?”顾怀瑾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四处打量着路澜清的居所。简单的摆设中不难看出路澜清是一个简朴的人,房间里陈列的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看似她也应该是一个整洁、有条理的人。

思索的同时顾怀瑾下意识地拉了下衣领,闷热的天气让房间都染上了燥热感。这一细微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路澜清的双眼,她不知道从哪儿搬出一个电风扇放置至顾怀瑾面前,笑笑,“不好意思,我家没装空调。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特地过来帮我上药的,我自己可以。”

眼眸中的波澜也就那么一瞬,霎时消失在眼睛边际,顾怀瑾看向不远处傻乎乎站在电风扇后的女子,心里轻笑一声,她怎么忘了这个孩子还有体贴善良的一面,“你不热吗?”

“啊?”眨眨眼,路澜清以为顾怀瑾是觉得仍然感觉燥热,她又蹲下身子把风力调大的一档,“这样呢,还热吗?”

顾怀瑾默不作声地盯着仍在调整电风扇的女人,眼眸微微下垂,她很难理解是她说错了还是对方理解错了。直到路澜清拍拍裤脚站起来与她对视许久后,顾怀瑾都没有说话。

路澜清有些许为难的挠挠头,悄悄打量自己一番在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异常后,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吗?”

“你不会感觉热吗?”最后顾怀瑾还是稍微在刚刚的那番话前加上了几个字,她该说她是思维线太平还是不懂得顾及自己?

“哦,不会啊。”路澜清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被自己在意的人关心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是体育生,训练的时候面对严寒酷暑很正常。”

“嗯,脱衣服。”一句陈述句被顾怀瑾说出了命令的意味,她并不打算再多加深入了解路澜清的私人问题,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要通过一些观察来判定路澜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毕竟不久之后就要成为房东与租客的关系。

这些思想路澜清自然是不知道的,好在她早已习惯了顾怀瑾这种态度,想都没有想地拉好窗帘直接脱掉外衣。

顾怀瑾显然被她一系列流畅的动作震慑了,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褪去衣裳,而且上次在医院里是有医护人员在旁边帮忙,她也就只看到背部而已,现在是……

衬衫滑落到肩头的时候又被一双纤细的手拉了回去,路澜清还在疑惑之时身子却被翻转了半圈,同时身后传来顾怀瑾有些打梗的话语:“你……躺床上去脱好了再叫我转身。”

迟钝的路澜清将她的一席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后才反应过来,热气霎时冲上了双颊,自己怎么那么蠢,这是重生之后,怎么还可以这么随意地在她面前脱衣服……

习惯——果然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哦……哦……”路澜清抿着唇朝床边走了几步,随后偷偷摸摸地回头看了顾怀瑾一眼,发现她果然是正背对着自己后,那抹羞赧之意更甚。

路澜清在心里碎碎念的同时,顾怀瑾心中也闪现了一些思想,她应该庆幸这个孩子以后是单独住,而不是在宿舍。不然这种大大咧咧随意在人前脱衣服的行为被有心之人看见,都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些什么事端来。

“好了。”温润的女声成功让顾怀瑾收起了心思,她取过桌上的医药袋转过身,视线落在床上时全身的动作为之一顿,随后又很快的隐去。

当下她察觉到自己是第一次在两人单独的情况下去看一个人裸露的身体,所以难免有些不自然。等她坐到床边时,她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因为她发现路澜清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双耳早已熟透。

也是一个会害羞的孩子……

“衣带……我解开了,挡住了。”说着,顾怀瑾用手指碰了一下内衣搭扣。

“嗯。”一声闷闷的应答声从枕头里飘出来,漆黑的视觉让路澜清的触觉、听觉感官更加敏锐,她清晰地感觉到顾怀瑾指尖偶尔触碰她身体的触感,以及她拿塑料袋与包装盒所发出的声响。

不自觉的紧张感使路澜清身体微微紧绷,呼吸变得有一顿没一顿的,剪刀将绷带剪到一半时便听到身后传来冰冷中又有一丝关怀的语调,“弄疼你了?”

“没有,不疼。”缓慢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路澜清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静静地感受身后那人带来的温暖。

顾怀瑾把间断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揭开,一道从肩膀蔓延到蝴蝶骨处肉外翻的伤疤看得顾怀瑾有些许触目惊心。她难以想象当时背部被车划裂时究竟有多疼痛,也难以想象路澜清在去医院的路上是怎样忍着痛跟她说没事,以及初次上药时路澜清承受的是怎样的刺骨钻心……

明明伤口这么深,为什么一直都不吭一声……

清理、上药的动作尽量保持轻柔,顾怀瑾像是怕自己生疏的手法弄疼了她一般,如视珍宝。没多久后,她拿出纱布,一时间愣在了原地,看看纱布又看看路澜清的身子。

“怎么了?”有一阵子没有感觉到顾怀瑾的动作,路澜清出声询问道。

“没事,你坐起身背对我把内衣脱了。我把纱布从你手臂下面递给你,你绕到肩膀上再回递给我。”顾怀瑾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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