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素已经深入骨髓,又让他怎么割舍。
“文良,最毒妇人心,你该明白这个道理。”
路澜清躲过文良扣来的杀球,任由他发泄,语言上也不断刺激他的情绪。
“用右手,路澜清,给我用右手!”
文良几近发狂地嘶吼,路澜清语言上的犀利,行为上的忍让,无不让文良内心纠结万分,他根本就清楚路澜清这样做的举动是为了什么,现在都依旧为他着想,怎么让他放下她?!
路澜清深吸一口气,动了动右手把拍子放到右手上,左手嵌入拍网握紧、松开。
大致总览全场,路澜清眼眸变得深邃,视线一瞬不瞬地定格在文良的球拍上,拍起,球落。擦网扣球出其不意地落在文良脚边,路澜清低喃道:“文良,你连一个把你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的人都心软,还怎么撑起整个文家。”
“你闭嘴!”文良倒退几步,起跳,爆发性扣球再次展现,路澜清轻笑一声反手挑起,嘴里不依不挠道:“就这点水平?你让我用右手,就是在自取其辱吗?”
“路澜清!”
头微微一侧,路澜清脸颊和耳朵被羽毛球扫过的风刮得生疼,她淡淡地一笑,看了眼记分器,还有两球就结束了。不知道女王大人知道自己没有辞职成功,会不会扒了自己的皮把她吊起来鞭|策。
“我就这点水平?”文良讥笑一声,故意发出一个高球,“那让我看看什么叫水平。”
文良的话音刚落,整个体育馆发出一记彻响,羽毛球落在底线上弹出场外,路澜清淡漠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然后呢?”
“呵——”文良扶额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他把拍子交到裁判手中,挥手道,“我认输。”
人真的是一个复杂的生物。明明该恨透的人,结果产生其他情愫的时候,他什么也办不到。
不爱路澜清这样的女人,他办不到。
路澜清不明所以的挠挠头,结束了?不是……还有两球么……她不是该输球么,所以不用被女王鞭|策了?
真棒。
得出这么一个总结,愣头愣脑的路澜清立马把关于文良的事情置之脑后,蹦达蹦达打算打道回府,结果看着门口站立的人脊背挺得僵直。
“小家伙。”顾怀瑾向路澜清投出一抹摄人心魂的笑颜,她自然地整理路澜清刚刚因为跳跃扣球而凌乱的外套,“很有本事呢。”
“呵……呵……”路澜清干笑两声,身体下意识地想逃跑,这个笑容、这个夸奖,绝对不是好事……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遇到麻烦事拔腿就跑。”路澜清煞有其事地陈述,见顾怀瑾脸色又阴沉了一份立即住嘴。
“还有呢?”
“我跑了。”说罢,路澜清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出酒店,看着门口停着的轿车,想拿钥匙开门却意识到今天钥匙还给了顾怀瑾,她委屈地瘪下嘴。谁料她还没哀怨完,轿车的警报解除,她不假思索地坐进驾驶座,高兴地伸手去开火,接过手拧了个空。
“在干什么呢。”
顾怀瑾酥|软又悦耳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路澜清僵硬地转头,干笑道:“开、开车……”
“可这是我的车啊。”顾怀瑾好心地把钥匙亮在路澜清眼前摇晃。
“呃,我帮你开。”
“现在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记得记得。”路澜清逐渐变得唯唯诺诺,偷偷夹了钥匙,见她不反抗才拿走驱车。
“记得什么?”
“不可以用右手。”
“然后?”
“我错了。”
当日深夜,路澜清哐当一声从沙发上滚下来,她摸摸摔痛的屁股,瘪着嘴哀怨地望了眼紧闭的卧室门,认命地继续睡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