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党项人不是昨晚就扎营了吗?怎么会这么快?”
“回驸马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扎营的吐蕃军营,在凌晨时分突然拔营了。”
“好,再探!”
看着斥候转身远去,呼延赞对这个问题也是有些不解,转头问沈少奕,“驸马爷,党项人不需要休息吗?”
“凌晨突然拔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了。而且,党项人的马匹比较多,可以换着马骑,这是他们的优势。算一算路程和速度,应该是换马了。”
“这倒是,否则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呼延赞点头,“那驸马爷认为,我们是该躲一躲呢?还是给他们个下马威?”
“依你之见呢?”
“党项人如此着急着赶路,而且是换了马赶路,一下子估计也不能全部换了,能有三成就不错了。如此一来,党项人的大军就会因为马力的问题,把队伍拉长,这不正好就是我们的机会吗?这里河道沟渠众多,如果能找到一处可以绕到党项人身后去的,估计能大胜。”
“继续说!”
“党项人是从巩州一路追过来的,等于是重新回到了安西城。他们换马就是想要尽快的赶上我们,所以一定会走离我们最近的路,那就是从清水河的上游过河,再经龛古堡,这是最近也是最好走的一条路。他们从上游过清水河,走的是马衔山的北面,我们完全可以从马衔山的南面绕过去,痛击党项人的后军。”
“这一仗还是呼延将军来吧!”
“是,驸马爷!”
······
马衔山并不是很高,呼延赞也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当即多派出不少的斥候,随时注意党项人的动向,他自己则是与沈少奕率领着大军,转而向南,过了马衔山之后,再转向东。因为担心动静会被党项人听到了,铁骑军的速度并不是很慢,而是放慢了马速,始终都与前面的斥候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断的有斥候来报,党项人果然走了北面的官道,前锋已经过了马衔山了,大概只有两三万人。而整个队伍拉得极长,离前军最近的,也在十几里外,还有更慢的后军,才正准备着过清水河呢。
算了算时间,呼延赞决定让党项人的中军也过去,他刻意的放慢了马速,压着铁骑军的速度,缓缓的向着马衔山的东麓而去。等到铁骑军都埋伏好了,远处才隐约的听到党项骑兵的马蹄声。
马蹄声十分的嘈杂,也掩盖了铁骑军的动静,党项人的后军确实是有够慢的,似乎他们的任务并不像前军和中军那样,需要追击。
沈少奕和呼延赞就站在山头的密林里,这样可以将整个党项人后军的情况尽收眼底。大概有三万骑兵,在官道上排出了四五里的长队,以正常的马速前进着。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党项人,手中的弓箭举起,静等着呼延赞的命令。
“驸马爷,末将先行一步了!”
“去吧!”
沈少奕看着呼延赞从山道上下去,这里离伏击的地点并不远,也就差不多一里地左右。他干脆就在山上找了块石头坐下,静静的看着山下。
党项人终于进了伏击圈了,沈少奕也听到了利箭如雨的声音,咻咻的从山坡上向下射落,顿时人仰马翻,显然急着追沈少奕的野利家这两兄弟,应该没有想到沈少奕会往回走的。
强弓从上往下射,本就占了地利的便宜,官道上不断的有人马倒下。呼延赞一点都不吝啬利箭,让每个铁骑军的将士将箭壶里的箭全部射完,接着便是马蹄声如雨响起,向着山坡下冲去。
沈少奕看着离得比较远的党项人已经开始转身逃走了,这本就在计划之内的,这里的地形注定了很难设伏让党项人全军覆没,呼延赞本来也就没有这样想过。
沈少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退去的党项人并不慌乱,反而显得很有次序,很快就集结起来近万的将士,上了对面的一处高地。
他站起身来,向着身后望去,只是群山阻隔,却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既然心里存疑,他便也不敢怠慢,干脆将耳朵贴到了地上去,隐约的感觉地面似乎在震动。
不对,官道上乱糟糟的,马速极慢,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动静,那么,这地面的震动是从哪里传来的呢?难不成是野利家的那两兄弟返了回来?
他站了起来,开始观察四周的地形,这马衔山并不高,伏击的地方一共有三个方向可以到达,一处就是这条官道,从两面可以很快到达,另外一处就是铁骑军绕路而来的那条小道,虽然不宽,但也能两马并行。
而官道往清水河方向,如今已经被大约一万的党项人扼守住了高地,想要从那里经过必然是要损兵折将的。往兰州方向的官道,如果要逃离这里,显然也不可能成为选择的。如今唯一可以离开这里的,便是那条小道了。
他再次伏倒在地,仔细的听着,地面上的震动越来越是厉害,这让他可以明确了,一定是有骑兵在快速的向着这里靠近了。来不及再多想了,沈少奕以最快的速度上马,向着山坡下冲去。
一枪刺穿一个党项骑兵的咽喉,在厮杀声中,沈少奕焦急的喊着,“呼延将军,快退!”
呼延赞正杀得兴起,一时却是没有听清楚沈少奕在喊些什么,但他知道沈少奕既然在喊自己,那就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了,当即勒马就向着沈少奕迎了过去。
“驸马爷,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