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冰见我神情缓和了一些,忙从我手中接过莫莫,韦封楚将我轻轻拦到了怀里,让我半靠在他身上,看似是保护着我,实则是搂住了我身体的脉门,让我无法施展法力。
不过此时的我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些,双眼紧紧注视着滕冰的一举一动。
“师兄,要怎么才能救莫莫?”我急切地问道。
“烟儿,你先别急!莫莫中的是秘术,除了施术者本人,几乎无人可解。他韦封泽之所以如此狂妄,无非是认为他施的术无人能解,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施术的整个过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想要解除并非难事!”
滕冰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通体黑色,很是特别,不知是用何材质制成的。只见滕冰快速拔刀出鞘,在他手腕处轻轻划过,这匕首看起来锋利无比,可没成想划在他手腕上竟没有一丝变化。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滕冰的举动,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韦封楚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烟儿,先别急!”
我随口应了,可心中还是停不下来,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急?
不过是这一两句话的时间,滕冰原本白皙的手腕瞬间血流如注,滕冰好似并不知道疼一般用另一只手捏住了手腕的伤口处,伤口被他用力捏得整个张开了,我可以清楚地看见滕冰的筋脉和那森森的白骨。
“师兄!这是做什么,要用血的话也还是用我的,你这是在干嘛!”看到那鲜红的血和狰狞的伤口,我才如梦初醒,作势要扑上去给滕冰止血。
滕冰却一把挥开了我,白着脸看着我定定地道:“烟儿,你听我说,只有我的血才可以救莫莫,你的不行!这是韦封泽下的秘术,以自身血水浸泡食骨树的种子,再用术法操控食骨树为他所用,他本以为除了他便无人能解,但他却不知道食骨树也有天敌,那便是螣蛇,而我又恰巧是螣蛇的后代,所以这秘术现在也只有我能解。”
师兄是螣蛇的后代我是知道的,在师兄告诉我他的身世之后,他有说过他的母亲是螣蛇一族的公主,但前世的时候有一次螣蛇一族内斗,天庭借帮助螣蛇一族平息内乱,歼灭了不少族人,所以现在螣蛇一族几乎已经不多见了,只因师兄的娘是螣蛇,他有些一半的螣蛇血液,勉勉强强算得上半个螣蛇的后代。
“食骨树?”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所以并不知道滕冰所说的这食骨树到底是何种东西,滕冰说完便已不再看我,忙着用他那把黑色的匕首将纠缠在莫莫腿上的几根血红色藤蔓挑断,莫莫拼命挣扎撕心裂肺地哀嚎着,疼得抖动如筛子,滕冰片刻不敢耽误,将他自己割破的手腕伸向莫莫的伤口和那断开的藤蔓之上。
只见滕冰的血滴落在那些断开的藤蔓上,藤蔓的接口很快便萎缩了,而反观莫莫的伤口处也有愈合的趋势。
我和韦封楚都万分惊奇,却不想刹那间从莫莫的伤口处蹦出了几道寒光,直奔着滕冰的手腕而去,好像是一种血红透明的虫子似得东西从莫莫的伤口处蹦了出来,直奔着滕冰的手腕处很快便钻进了进去。
紧接着连着在沙土和莫莫身上的那些血红色藤蔓竟分分脱离莫莫身上,在空中挥舞着,好像是犹豫什么,转瞬无数如长蛇一般的藤蔓齐齐奔向滕冰,争先恐后地向着滕冰割开的手腕里钻。
我猛然回神,忙使出一道法力,想要抓住那些发疯了一般的藤蔓,可惜为时已晚。我猛地挣来韦封楚的手,扑到滕冰身前,抓起他受伤的手腕,可惜为时已晚,那些藤蔓的速度极快,进入身体瞬间便消失不见,而刚才被匕首割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了,滕冰裸露出来的手和脸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有红色的东西在他身上快速地游走着。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这东西会不会伤害到你?”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身上不断游走的那些红色,急急地追问道。
“无碍!食骨树喜好食人骨血,只要被它们沾到,钻入皮肤便再无机会逃脱。食骨树会融化人的骨头,枝干慢慢取代血脉,直到人与食骨树融为一体。韦封泽利用自己的血浸泡食骨树的种子,让这株食骨树为他所用,控制食骨树攻击他想攻击的人。他以为食骨树一旦触碰到人便再无解救的可能,所以觉得没有办法可解了,但他却不知道螣蛇的气息能够吸引食骨树。食骨树会不由自主地靠近螣蛇,但却不能融化螣蛇,反被螣蛇的血液而溶解,直到完全消失在螣蛇的身体里。”滕冰说的很慢,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说到后面,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额间渗出了隐隐汗珠。
“师兄,你休再骗我了!你现在的样子怎会无碍?快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你!”
滕冰勉强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紧抓着他手臂的手,劝道:“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只要稍作休息便会没事的,快看看莫莫怎么样了!”
我不放心,仍要说话,却被滕冰的眼神制止了,他现在已经虚弱得没力气说话。见他并没有其他状况,好像只是有些难熬,我稍微安心了些,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查看莫莫的情况。此时这小家伙正躺在韦封楚的怀里,身上已经没有了那食骨树的枝干,现在还昏迷不醒,脸色已经不再是之前那骇人的青紫色了,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估计是耗费了太多的法力造成的。
韦封楚探了探小家伙的脉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