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雨落尘寰,雾色缭绕。
青山,清风卷雨,洗不尽满山的肃静杀机。
寂静的雨中,缕缕杀机倾散而出,好像利刃出鞘,编织出无形的刀光剑影,即将血战的血腥味隐隐可闻。
程老三双腿分扎,大刀阔斧的一站,两柄玄刀横于身前,形成纵横刀势,可攻可守。
玄刀后,头额银环震鸣,茂盛眉毛下的虎目凝重而凶悍,极强的杀机汹涌而出,淡金罡气涌出体表,形成一个浮于体外的薄罩,完全贴在身体表面,看起来宛如一个坚不可摧的金刚。
“很多年,不曾有人挑衅过三刀洞的威严了。”
程老三目带杀机,气势愈加高涨,缓步踏进,似金刚踏地,沙石俱震,冷道:“这是用尸体建立起来的威严,不可触犯。”
“只是用他人血骨来建立威严,足矣看出你所说的三刀洞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势力。”
古道子的双目完全蜕变成漆黑之色,深若幽潭,深不可测,极深的魔气蕴在其中,可怖而邪恶。
古道子白袖扬起,指着程老三,水滴沿着袖沿坠下,嘴角轻轻勾勒起一道邪魅的弧度,道:“或许你们自认为你们很强,但是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蛀虫罢了。”
“轰。”
脚下一块硬石被踏成粉末,程老三气势暴涨,金色罡气爆发出灿灿金光,两把玄刀化作两道黑光,横劈勾斩,杀意汹涌,直取古道子。
蛀虫,那是形容虫子的。
这是一种蔑视的侮辱。
程老三虎目狰狞,怒气冲天,宛如一道凶戾的金焰,奔涌而去。
作为一片地域的无冕之王,程老三何曾受过这等憋屈。
此刻,只有斩了古道子才能抚平他心中的侮辱。
“先生。”
渐退而远观的村民中,程老三的滔滔凶威之下,小医仿佛背后背着一座沉重的小山,每动一步,都似要将他瘦弱的身躯压塌。
嘴角淌下一道鲜血,小医担忧的看着与往日里大不相同的古道子,既陌生又熟悉。
“小医。”
张猎户见小医状况不妙,拖着他的肩膀,再度退后几步,面容潮红,抬头望向气势如虹,动辄间力撼大地的程老三,神色骇然、震惊,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砰”
接二连三的碎石化作尘埃随雨水流动化作泥流而逝,在碎石小路上铺着一道道压塌石路形成的浅坑。
劲风呼啸而至,带动着雨露,铺在古道子的脸上,仿佛化作无数个锋锐的刀子要切割来古道子的身躯。
长发刮过侧颊,掠至背后飘飘,古道子全然漆黑的眼眸望着仿若金刚战神扑过来的程老三,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略显刻薄,道:“蛀虫,终究还是蛀虫,如果不喜欢,那就拍死罢了。”
“你”
程老三虎目瞪成铜铃,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烈火,飞奔而起,衣服沙沙作响,绽放先天罡气,不留余力。
“今日,必杀你以祭我三刀洞之威,你的头颅我三刀洞要了。”
寒芒自平地惊起,雨滴洁净,闪着金色的一抹光辉,倏然间破碎,散尽大地,点缀一丝梦幻的色彩,斑斓七彩焕起。
自辉煌金光中,玄刀骤现,笔直的锋锐划过,地面碎石宛如被巨刃切开,愈加鲜明,成为雨天中的一道沟壑,仍存锋意,略寒。
“可笑。”
白袍无风而动,衣衫飘飘,荡然缥缈,缕缕黑雾自袍杉散发而出。
白袍袖摆中,白净如玉的修长手掌缭绕着魔雾,丝丝缕缕,渐渐化作一只漆黑如黑玉石般的手掌,闪着晶莹的光泽。
玄刀直指,横行无阻,杀意、力量、先天之气三者凝聚一体,这一击不容小视。
“杀。”一声大喝。
近在咫尺,即可杀敌。
程老三目中金光大盛,刀势不减,直驱直下,莫大杀敌之意。
“无用的粗杂之技。”
古道子飘然右侧躲开,左手竖于胸前,掐拈繁涩手印,莫名道韵油然而生,缥缈仿佛似无落叶之根,一条缭绕着灵气与魔气的黑白左腿旋转蹬出,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散发出一种“轰”的暴空巨响。
“砰。”
铿锵有力的一声巨响,余音一道悠长的刀吟。
古道子暴踏一击迎上程老三随之另一把玄刀链接而起的蓄攻,两者触击,暴力重踏轰击蓄力刀斩。
火花一闪,程老三双手持刀倒飞而出,双脚划过石路,留下两道显眼的痕迹,待得落地倒退时,踉跄倒退数步。
反而古道子则是自空飘落,白衣飘飘,衣衫络诀,隐有缥缈之境,但漆黑的魔目,却让人望而生畏,自然而然感受到高人一等的蔑视。
三刀洞土匪神色大变,刀弓俱吟,心绪不静,骇然的看着古道子,心有退意。
在外界凶名威赫的三刀洞三当家,先天境界的高手,程老三,居然一击落于下风,恐今天难以事了啊!
村民们也是震撼难言,昨晚小医带着古道子前往张猎户家,自然古道子这个外人被人熟记,可不曾想到,这个外人居然如此之厉害,能让山村免受一场灾难。
张猎户神色复杂,难掩震惊之色,亏得昨日并未有任何逾越之举,不然,悔则晚矣。
不动声色间,姿态飘然的一击击退如此强大的程老三,这人实力怕是远超乎他的认知啊!
“难道是仙?”
张猎户眼睛微亮,心中悸动,可转念一想,又是黯然,在记载中,仙人可飞天遁地,一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