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婶今天被她压在了地上,打的有些狠,我路过那不能不管。”
“妈你下次别管了。”宁念秋心里不太好受。
对那个大伯娘,她一直都是厌恶的,因为这人心完全是黑的。
对三婶,之前她最开始是有同情的,毕竟这人正当年轻的时候就成了寡妇。
但后来就全都是厌恶了。
这个女人前世仗着爷奶对三叔的愧疚,差点就把家底搬空不说。
还把丧夫和平常的各种怨气撒在了她堂妹身上。
带着宁冬改嫁后,每个月来找她奶要生活费,一直持续很多年。
是在八几年她才知道,宁冬一直被虐待,不仅是来自她的亲生母亲,还有她的继父。
这事爆出来很意外,因为她这个三婶在他们面前,表现对宁冬非常好。
把宁冬当成宝贝疙瘩,当成三叔死后唯一的希望和生活寄托。
还放过话说谁和她抢女儿,她就自杀。
谁都没想到,她暗地里对宁冬是另一副样子。
也没想到宁冬自己一直是隐忍不发。
七年之后宁冬十九岁时才受不了虐待,偷跑了回来,自己说了出来,这些事也才被知道。
现在宁冬才十二岁,她那个三婶目前还没有改嫁,不过也快了。
宁念秋心里有了打算,这次宁冬是不能再给她带走了。
她上面还有宁春和宁夏两个堂姐,是宁大伯家的。
当年宁大伯举报老爷子的时候,宁春她们俩也是知道自己父母的打算,但是还是瞒着老太太这边。
因为这,三叔去世不说,老爷子因为这事受的打击也很大,少活了几年。
想到这些,宁念秋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顾言军低头看她,“你想什么?”
“没。”
她摇头,“我觉得血脉亲情并不算一直靠谱。”
她大伯当年举报自己父母的时候,快速又绝情,那么多年的养育恩都能不顾。
害死她三叔之后,这么些年照常自己光明正大的去祭拜,完全没有一丁点不自在。
人前还喜欢做样子,心系父母。人后,连狗屁都不是。
“嗯。”顾言军点头看了她一眼,“看人,看相处。”
“从你们家得出的感慨吗?”宁念秋边走,边扯着路边的野草,语气十分心不在焉,“像你和顾文国姐弟俩的关系。”
“嗯。”顾言军点头。
“你们家啊。”宁念秋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顾家的一些情况。
当年她和顾文国结婚第一天,这人就警告过她,说以后不能和顾言军有任何来往,她那个婆婆也明里暗里诋毁过顾言军。
他们确实是水火不容,连老爷子试图缓解都没有丁点作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话说的还是没错。”宁念秋扔了手里的狗尾巴草,踱步往前走着。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她走到村口的大槐树下就停了。
“明天我再过来。”
“顾言军。”她直接叫住他,“我们什么时候去北城退亲啊。”
她重生回来有几天了,退婚这事她是一丁点都不想拖着,越快越好。
“不出意外是后天走。”
“好。”听到确切时间,宁念秋也没再多待。
要去北城,她得好好准备了。
以前去大院里,一是她的穿着太过老土,二是她自己本身不太自信,再加上有心人传播推动。
人云亦云,她的村姑就形象深入人心。
往后每去一次大院,周围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就嘲笑她一次。
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能笑,她更加束手束脚,别人也嘲的更厉害了。
————
傍晚,宁家。
“妈,给。”她把钱和粮票递了过去。
“这么多钱,哪里来的?”杨翠花咽了咽口水。
“找顾文雪要的,她以前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都讨回来了。”
杨翠花抹了抹手,语气迟疑:“她再怎么也是顾老爷子的孙女。”
“妈,你拿着吧,没事,顾爷爷人讲道理。”宁念秋直接把钱往她手里塞,“我奶看病吃药,还有家里过日子人情来往都得花钱呢。”
“真没事?”杨翠花凑近问她。
“真的。”她快速点头。
“以后回去她告状了咋办?”
“她不敢的,还有顾言军在呢。”
“行,那妈拿着了。”杨翠花把钱揣进兜里,没走几步又转头回来了。
“差点忘了,你后天去城里也得花钱,给。”
“不要这么多,两块就行了。”她摆了摆手。
“两块钱哪够,买斤猪肉都将近九毛了。”
杨翠花二话不说又塞了数十块给她,叮嘱道:“路上看中点啥,自己就买。”
“我知道了。”
到出发那日,宁念秋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收拾自己了。
首先就是头发,前年她被宁春从坡上推下去磕到了头,额头留了个浅疤痕,所以当时为了遮住就留了很厚的齐刘海。
不过这会儿她要把这些额头前面的头发都梳上去,一般额头高的人适合留刘海,但她的脸型是不适合。
而且她的疤痕已经淡了,几乎看不见。
梳上去还显得五官端正,脸小,颜值也上升了几度。
两边的麻花辫宁念秋也没有像她以往扎的那么随便,而是扎成整整齐齐的两根,垂在胸前。
衣服还是以往的旧衣服,可是胜在干净整洁。
她以往是自己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