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盯着顾言枫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千万种设想,他眯起眼睛,顾言枫的样子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难道这是一出戏,他这样只是做给我看的吗?
“顾先生说得没错,我先自罚三杯。”
瞬间的对视,叶隐似乎读懂了顾言枫眼神中的深意,他风轻云淡的一笑,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时光如梭,夜渐渐深沉,婉秋家苏羽的房间依然点亮着昏黄的灯,剪影下苏羽地趴在桌子上,四周到处都散乱着揉皱了的纸团。
她看起来有些孤单,不时探头望向窗外好像在等待什么,原本计划明天上交的稿子,整整一个晚上却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不断重复的动作暴露出她内心的焦躁。
苏羽愁眉不展地瞅了瞅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11点了,叶隐和婉秋却依然没有回来···
心中一片苍茫的失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怅惘什么,又或是憧憬什么。
叶隐已经充斥了她全部的思绪,她试图去想象今晚他和婉秋在一起的画面,然而每当自己看见他们互相对视的画面,大脑就好像预警般自动屏蔽了,刹那间的空白另她无比揪心。
算了,去睡吧,该是我的,总会来的···
相比清静的郁家,清风楼里依旧人声鼎沸,酒意渐浓,桌上也似乎已经变成了酒博会,摆放着各种各样喝光了的酒瓶。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我们年龄差了快一轮居然这么聊得来,我这个岁数还能交到叶总这样的知己,简直是不枉此生啊!”
满面红光的刘天宇喝得十分尽兴,他坐在叶隐身边,旁若无人地大笑起来。
“刘叔叔言重了,能与您成为忘年之交是我的荣幸才对。”
叶隐淡然笑了笑,面颊一抹绯色,他从容地端起面前的酒杯,转过身去。
“这不是还得谢谢王总监吗?如果没有王总牵线搭桥,我们也没有机会开怀一场啊。”
叶隐话音刚落,坐在对面脸臭了一整晚的沈恪忽然接过话。
“是啊,还真应该感谢王总你,要不是你赏脸,我们荣峰岂不是要错过了这次‘盛会’?!”
“我···”
王子阳窘迫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边是叶隐深邃神秘的眼神,一边是沈恪冷如刀锋的目光,哭笑不得的他也只好一杯接一杯吞下面前的苦酒。
刘天宇重新倒满酒杯,摇摇晃晃地从座位里站起来。
“好好好,有叶氏和荣峰两大集团坐镇,我们天域地产这次的项目招标会一定会大获成功!”
时光在觥筹交错间悄然流逝,看似光鲜的人们被醉眼蒙蔽了自我,欢愉得那般讽刺。
叶隐看了一眼时间,眉头微蹙,抬起头坐在右手边的郁婉秋也正好望向他,不胜酒力的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涨红了脸,长发散在白皙的肩头,更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我去下洗手间,等我。”
“我跟你一起。”
郁婉秋看着叶隐,温婉地笑了笑,叶隐目送她缓缓离开的背影,不禁心头一阵温暖。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发病,她表现得好得令人不敢相信,更让人费解的是明明第一次见面的她和刘天宇的夫人,却像认识了很久一样,两个人有聊不完的话,十分投缘。
这一幕恰恰落在沈恪眼里,他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自顾自地灌下杯中的烈酒,听见身后的大门关上,他向顾言枫使了使眼色,顾言枫便不动声色地悄悄退出了房间。
明亮的房间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四个各怀心思的男人。
王子阳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兴许是睡着了,沈恪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还是暴露了他已经喝多的事实,刘天宇靠在椅背上,解开紧箍在喉头的领带大口喘着粗气,只有叶隐,除了面色微微泛红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忽然,满是酒气的静谧中叶隐恍恍开口,他声音低沉,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刘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在长安看中的那片土地···”
洗手间门外,刘太太倚着门框久久凝视着默默整理妆容的郁婉秋。
她看得出神,思绪也不禁飘到了遥远的20多年前,长满了杂草的记忆中那张美丽温柔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那个永远暖暖微笑着的女孩。
好像,真的太像了···
“婉秋。”刘太太终于忍不住,她缓缓走到婉秋身边,涩涩的开口道,“你今年20几了?你父母都好吗?”
“我今年28,再过两年也要30了。父母在国外,都挺好的。”婉秋回过身,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国外?是澳洲吗?”刘太太皱了皱眉,不安地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您怎么知道?!您也认识家父家母?”
原以为刘太太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她竟然能准确的说出父母所在的国家,郁婉秋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得到了郁婉秋的确认并没有让刘太太感到快乐,盘绕在心底的疑虑逐渐浮上心头,牢牢控制了她的思绪。
“刘太太?您怎么了?”
“没事···婉秋,你知道张歆瑶吗?你父亲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她?”
艰难回过神的刘太太忽然抬起头,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郁婉秋,那个不安的念头仿佛已经变成了真相,她无法克制自己停下追查的脚步,她必须要弄清楚。
“张歆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