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人烧火。”
柳阿正顺着方向看去,阴阴沉沉天上正不断冒出浓浓青烟。这个时节因为干燥,周围又都是芦苇是不允许烧火的。他当下心里一紧,凝眉道:“快去看看。”
二人赶过去,便看到一堆快要燃烧尽的篝火。
“好啊,明目张胆烧火,我倒是想看看这是谁不要命的。”柳箐撸起袖子疾步走过去。
除了几件扑在地上还有些湿的衣服,和一个还算好看的大氅,连个人影都没有。
“谁烧的火,给本姑娘滚出来。”
柳箐嚷嚷着,因为走之前桃夭将长幕整个人都包起来,连个脸和脚都没有露出,二人到现在都没看到这儿还有个人在。
“东西衣服都在这儿,走不远。”柳阿正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恰巧脚底踢到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他掂了掂腿,生怕踩到什么怪东西,虚空转了个圈,好生稳住脚步落在地上。
他回头看去,这才注意到大氅下似乎还有有个人。只有体型像,他不怎么确定,便大着胆子踢了踢。
大氅被掀开一个角口,露出里面两只黏了不少泥土的黑色靴子。
“还真是有个人。”
柳阿正有些怕,这荒郊野岭的,时局动荡不安,杀手什么横行世道,方才他俩说了这么多话这人都不醒来,不会是死了吧。
“大哥,你看看你怕的。”柳箐倒是胆子大,碎了自家大哥两句,利落的弯身一把掀开大氅。
随着已经干了的大氅被扔在地上,二人看清大氅下的长幕。墨发散乱,衣衫不整,面容绯红,大片大片好看的肌肤露出,不由得都被惊了惊。
“好俊俏的男子。”柳箐反应过来,真真是被长幕这时披散头发添fēng_liú,眉眼如画似山流模样好生惊艳一把。
嘴里呢喃着蹲下身,对着长幕一张脸发呆。
“箐儿,别碰。”柳阿正慌忙去阻止。
“你们在做什么?”去寻药材方回来桃夭,恰巧看到柳箐弯身就要摸长幕,长幕整个人还是神志不清的,大氅也被扔在地上,半个身子裸露在外面,冻的她心疼。
她踉跄着步子跑过去,一把推开柳箐。
柳箐猝不及防被推开,好在柳阿正在后扶住才未被推到地上,还未来得及说话,桃夭便跑到长幕跟前,捡起地上大氅重新将人裹起来,揽在怀里。
长幕迷迷糊糊睁开眼皮:“夭夭。”
他的声音轻极了,虚弱到了极点,脸色又苍白,带着一抹诡异红晕,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消失一般。
“我在。”桃夭咬着牙紧紧拽着这人体温不正常的手:“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长幕微微笑了:“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话落,窝在桃夭怀里又沉沉睡去。
鼻尖酸酸的,桃夭眨着眼就是不让泪已经在眼角打转后的泪落下,就像上辈子自己还是清安楼的夫人,易水说不可哭。现在她还是桃家女儿,集万千宠爱一身,依旧不能轻易掉眼泪。
她低低呜咽两声,却还是抵不住满腔的恐惧,落了两滴泪。随后发现还有人在一旁,立马恶狠狠瞪过去:“不许看。”
方才被桃夭推了一把,柳箐心情超不怎么好,如今又被这人呵,立马掐着腰道:“嘿,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在芦苇丛里引火不知错就算了,说话还挺冲。”
柳阿正笑的略有些尴尬,看她一女子穿的单薄,怀里那人又发着高烧,想来应是路上遇到什么难事。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住的地方,心里一软,便好心道:“姑娘,我看这位公子烧的挺厉害,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会伤了身体,不如姑娘便先跟着我们回去。”
桃夭诺诺看他。
“大哥。”柳箐跺着脚,柳阿正微微瞪了瞪她,尽量和颜悦色对桃夭道:“姑娘莫怕,我们都是前面村子的人,不是什么坏人。”
废话,哪里有坏人脸上写着我是坏人的。桃夭心里有些怕,她与这两人素不相识,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晓得。可长幕的伤口需要处理,也需吃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周围除了芦苇便是荒山,压根就没什么草药。天又冷,长时间带下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左右看这两兄妹不像是什么坏人,赌一把。
桃夭红着眼点点头:“多谢。”
柳阿正松了口气,放下篓筐,道:“这样我背着这位公子,箐儿你且扶着这位姑娘,顺便将箩筐背上。”
柳箐不情不愿的捡起地上的箩筐:“知道了大哥。”
柳阿正看着老实巴交的,话倒是挺多,一路不请自说,告诉桃夭自己名字,家里有几人,又说明今儿来芦苇丛是为了什么。
桃夭认真听着,除去二人名字,知道这里明唤古铜镇,是处较为偏僻,隐秘与峻山之中的一座城镇。建的年份有点久,屋子都是古老的泥土墙面,偶尔挨着山洞还有炕住着。一直以来都挺太平很少有人进来走动。
长这么大她还真未听过这个古铜镇,想来离烟雨城还是很远的。不过这里天倒是没有烟雨城冷,便是没有太阳,走了一路倒也是有了几分暖意。
“对了,我这人话多说了这么多,还不晓得姑娘芳名?”柳阿正笑的腼腆:“不过姑娘若是不想说也没事,只当是萍水相逢,垂手相助罢了。”
“桃夭,这是我的名字,前段时间我和相公路上遇到歹徒与家人走散了,被河水冲到安上这才得幸留了一名。”桃夭温和笑道:“我夫君名唤长幕,随我一同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