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小红帽说过一句话,他好像哑巴一样,这个时候也没有开口,冷冷地看着钱明文。
我们几个听杨溢这么一说,都大吃一惊,尤其钱明文,嘴张得老大,谁也没想到这是个圈套。
我第一反应是保护妹妹,一推她,大吼一声:“跑!”
妹妹还真是可以,没有犹豫,顺着夜色就跑远了。钱明文站在我几步之外,我用极快的速度窜过去,拉住他:“快走!”
钱明文这才反应过来,要跟着我一起跑,阿赞威缓缓转身,面向我们。
这里靠近江滩,从来没有人下过这里,自然环境属于野蛮生长,乱石铺陈,杂草荆棘遍地。我和钱明文跑的很艰苦,正跑着,忽然眼前多出一个黑影,正是阿赞威。
他穿着人字拖,居然跑到我们前面。他站在一块乱石上,手里捻着佛珠,双手合十,拦住去路。
杨溢在后面气喘吁吁:“我说你们跑什么。你们以为能跑过我们阿赞吗?”
阿赞威凌空飞起来,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一瞬间就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了,我飞出去,摔在乱石上,差点没摔吐血,浑身酸痛,动了几次也没起来。
阿赞威没有管我,慢慢走到钱明文身边,老钱吓得瑟瑟发抖,阿赞威出手如电,正打在他的后脖子上,他软软地倒下,不过神智还清醒,一直在盯着阿赞威。
阿赞威把钱明文扶起来,回到洞口,把他往地上一扔,然后对洞里的小红帽说了几句话。杨溢赶紧屁颠屁颠过来翻译:“小红帽,你不要怕,这位泰国的阿赞师傅是来帮你的。你不是要杀五人证道吗,这第五个人交给你了。”
小红帽始终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阿赞威和杨溢。
我想从地上爬起来,可使不上力,感觉到全身发冷,钱明文能落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我的责任,是我太相信阿赞威了。
我回想起在小红帽鬼通之境里,阿赞威让我把钱明文引到三楼厕所,恐怕那时候圈套就做好了。只是我和他都没有想到,钱明文会这么有主意,当时重压之下选择了一个最险恶的方案,幸好涉险过关。
没想到阿赞威还有后招,幻境里玩不通,就到现实里玩,圈套一个接一个。
我在乱石上艰难地往洞口爬着,我对不起老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他离开这里。
杨溢还在说:“我说小红帽,你也杀了不少人,还犹豫什么。只要把你的堂哥杀了,你就能证道了,得大成就,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阿赞威做个手势说了句泰语,杨溢像是特别惊讶,可他不敢忤逆阿赞威,只好苦着脸把钱明文扶起来,一步步走向洞口。到洞口还有五六步的时候,他把钱明文往前一扔,钱明文身上没有半分气力,像是面口袋一样扔到小红帽的脚下。
小红帽低头看他,钱明文正躺在地上,两人对视,钱明文苦涩地说:“小东……我是你哥哥,你都忘了吗?”
小红帽移开目光,看了看阿赞威和杨溢,他转身回到洞里。
现场无人说话,月光阴森,气氛诡异。
杨溢退到阿赞威旁边,阿赞威手持佛珠,临风而站,不动如山。
时间不长,小红帽出来,手里多出一把刀,他慢慢走到钱明文面前,钱明文瞪大了眼睛:“小东,不要啊,小东……”
阿赞威忽然微闭的双眼睁开,精光四射,他用泰语说了一句话,杨溢迷糊着:“不好?怎么不好了?”
阿赞威用极快的速度冲向山洞,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小红帽拿着刀,没有向钱明文下手,而是把刀横在自己的咽喉上,轻轻说了两个字:“再见!”
就在阿赞威冲过来的这一瞬,小红帽的刀动了,他割破了自己的咽喉,直接割喉,一股鲜血如激箭一样喷出来,正喷得阿赞威满头满脸都是。
小红帽闭上了眼睛,身体向下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钱明文张着大嘴完全弄蒙了,小红帽的死却是实实在在的,他惨叫一声:“小东!”
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响。远处江水滔滔,昏月如暝。
阿赞威用手一抹脸上的血,半跪在地上,抱起小红帽的尸体,惋惜地叹了口气。他从腰包里掏出一把极为古怪的弯月小刀,他想干什么?
阿赞威把刀放在小红帽的额头上,用极为熟练的手法,轻轻一划。刀多锋利吧,顿时割破皮肤,一股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我们都不知道阿赞威要干什么,钱明文大怒:“你这个泰国鬼子,我弟弟已经死了,你还在辱尸?!我日你的……”
他破口大骂,什么爹妈祖宗八代的,都骂出来了,不堪入耳。可他忘了一条,人家阿赞威压根不懂中国话,你喷你的,他干他的。
阿赞威把刀子围着小红帽的脑袋割了一圈,然后掀开头皮,露出了下面的头盖骨。
我在后面看着,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要取下小红帽的头盖骨做域耶!
还记得想当初三舅就是杀了纸人张,把头盖骨取下来,至今在警察那里还是一桩悬案。素班也有一个人的头骨域耶,后来我还见过张宏割下阿赞汶洛的脑袋。
在泰国法术里,认为人的魂魄至精都会存在头里,取下法力高深的人头骨,作为自己的法器,会得到很大的助力。
现在阿赞威就在割小红帽的脑袋,手法娴熟,能看出他对于头骨的位置和结构非常熟悉,刀子下得极有分寸,时间不长,头骨就被割下来了。
这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