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米揖了一礼,却又转身来到倾北身侧,摇动倾北胳膊,娇声说道:“父王,灵空道长之事已经皆大欢喜,女儿之事父王可要记在心上才是,怎地现在还不向张道长提出拜师?女儿没有倾颖姐姐那般得张道长心仪的福份,说到拜师学艺,可是不能输给倾景妹妹才是!”
倾北慈爱地一笑,说道:“乖女儿,拜师之事,父王自会向张道长开口相求,不过若是张道长实在不肯点头,只能怪你资质平平,不如张道长法眼。也怪父王与张道长交情太浅,没有几份薄面可看。所以丑话先说到前头,父王只管提,成与不成,切莫怪罪父王,更不许哭鼻子!”
二人一问一答,生生将张翼轸退路封死。若是答应,实在是此事来得突然又过于荒唐。若不答应,堂堂北海龙王开口相求,又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是以倾北还未开口,张翼轸便已经大感头疼。
正烦闷之际,忽听灵空插话说道:“不对,大大地不对。翼轸是我徒儿,未经我的许可怎能擅自收徒?我说龙王,你与倾米一唱一和,说得恁是好听,却丝毫不将我这个张道长的师傅放在眼里,不知龙王可有话说?”
若论胡搅蛮缠,灵空当属第一。倾北父女二人正准备将话堵死,然后开口提出拜师之事,张翼轸定是断难回绝,不料灵空横空杀出,顿时打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倾米眼睛只一闪,便闪身又来到灵空近前,盈盈一拜,说道:“倾米拜见灵空师祖!”
灵空立时眉开眼笑,双手前伸,说道:“徒孙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既然倾米比我晚上两辈,这么说来,龙王也要尊称我一声师叔才算合乎礼节,哈哈。”
倾化眼中怒意一闪,正在挺身而出,却被倾北凛厉的目光一扫,顿时收敛气焰,默然站立一旁。倾北微一点头,随即长身而起,竟是径直来到灵空面前,长揖一礼,说道:“北海龙王倾北,参见灵空师叔!”
灵空也未料到倾北竟有如此气量,说到做到,当众施礼,一时愣住,随即嘻哈一笑,一把拉起倾北,大言不惭地说道:“免礼,免礼!我方才不过说笑一二,小北不必当真。堂堂北海龙王,怎能向我这个凡人见礼?生生是要折我的福泽不成,以后切莫再如此客套!”
一声“小北”出口,别说倾化和倾米都脸色大变,便连倾北也是微微动容,几乎再也隐忍不住。脸色连变三次,才终于又缓和下来,回头示意倾化和倾米稍安勿躁。
张翼轸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灵空这番胡闹倒也好生有趣,险险将倾北激怒,让他精心策划之事前功尽弃。不过这倾北倒也厉害,真真是气度非凡,涵养过人。见此情景,张翼轸也是按捺不动,且看倾北还能如何应对。
倾北呆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小北,我倾北统领北海多年,再无人敢称我为小北。这一声小北听来倒是分外亲切,令人感叹不已。灵空师叔,若不嫌弃,日后便请还以小北相称,也好让我心生暖意,感觉与灵空师叔如同家人!”
这也成……张翼轸愕然万分,这倾北所说也太过矫情,直令他听闻之下浑身不适,差点倒牙。
正当周身不安,直想站立话之时,忽听旁边一人讥笑一声,开口说道:“没想到北海之主竟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谄媚之言,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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