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的任务小组在密林中进行了扫尾工作。
再没遇见太强悍的邪修,反倒是击杀了不少受了重伤四处奔逃的余党。
整装回到宗门时,已经是几日后。
行天宗折损了王峰和张凡两名优秀弟子,宗主董天旭也不由得为此悲痛。
更重要的是,这二人都是四大家族之人,虽说只是旁系,但宗门也不得不帮着两家厚葬二人给予抚慰。
董天旭也算是说到做到,对归来的五名弟子开放了藏书楼最高权限,凭此权限,他们可随意进出藏书楼各个楼层,借阅任意书籍。
安瑜等的就是这一天。
自从一头扎进藏书楼后她就再没出来过,只是那《六道笔录》不知是被藏在了什么地方,整整三天三夜她都未寻得丝毫蛛丝马迹。
直到她闯入了被行天宗设为禁地的最顶层,又无意中跌入了一条密道。
说来奇怪,藏书楼下边的楼层皆是密闭空间,不曾有窗,但这顶层却屋顶及高,其中一面墙上装了一大扇落地窗。
此时已是黑夜,所以安瑜才敢摸到这禁地来。
但那扇窗外却是亮如白昼。
她不过是因着好奇想打开窗户看个究竟,不曾想那根本就是一面气墙,手上一个脱力她整个人就已经掉了下去。
那密道像是一路通向地底的,很陡,而且很窄,几乎是只容得一人身量。
安瑜尽量用灵力拖着自己这才免于被摔成一滩烂泥的惨剧。
拍了拍曾在白衣上的灰尘,她这才抬眼观察四周。
此处应该还不是密道的最深处,大约三尺宽的走道两边砌着砖墙。安瑜抬手摸向墙壁,许是因为位于地底,墙面上湿漉漉的,她的手上瞬间粘上了潮湿的泥土。
在左手心上凝聚出火焰,眼前瞬间亮堂了,安瑜这才边摸索着边往前走。
不知怎的,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直觉她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这地方阴森,越是往里边走,手心的火焰就越发的忽明忽暗起来,又一次提升灵力催动火焰时,安瑜才惊觉有些不对劲。
收回火焰,屏息凝神。
神识迅速捕捉到异常,来不及睁眼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反应,几个闪身,只听身边墙壁传来了接连的硬物撞击声。
待一切暂时消停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才重新睁开,回头一看,原本完好的砖墙现在已然被几柄飞镖给扎成了筛子。
她手拍着胸口顺气压惊,幸好她精神力够强,否则现在岂不是要连死都没得全尸?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拿出了一颗清毒丹服下,鲲也被她唤了出来。恐怕这密道之中处处暗藏玄机,小心为上。
“你这小丫头也太不省心了,每次唤小爷我出来都是在这种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地方!”鲲的小脑袋一转,不满地哼哼道。
安瑜抚着墙边继续往前走边调侃,“怎的你这堂堂神兽也有怂的时候?”
“小爷才不怂!”鲲暴跳起来大吼维护他作为神兽的尊严。
“嘘!”安瑜赶紧把他按住,突然这么大声可别再整出什么乱子。
担心总不会是多余的。
“谁来扰老夫清修!”缥缈又苍老的声音在空荡窄小的密道中回荡。
那声音里夹杂着让安瑜都险些被震倒的气力,像是沉睡了百年方才苏醒的猛兽,但又显得落寞而悠长,仿佛这说话之人是位年近迟暮的老者。
“快跑,这人我们打不过!”说着话鲲就扑腾起翅膀要往走飞,可奈何这密道一直通向藏书楼顶,根本没办法原路折返。
安瑜伸手拍拍他作为安抚,保持着她一贯不卑不亢的作风继续往前迈步,“晚辈乃是不甚跌落此处,还请前辈帮忙指条出路。”
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干笑两声,幽幽道,“几百年间进入此处之人均已化作白骨,你以为你能成为特例?”
话音一落,安瑜就感觉自己踢到了一个硬物,随之脚底传来几声脆响。
低头一看,有个白森森圆溜溜的人类头骨正在她脚边滚动。
安瑜的神色瞬间冷了几分,琥珀色的眼眸也越发深沉,将声音拔高了一个调,一身气势尽显,“我可没打算把命留在这里,我,必须是那个特例!”
那一瞬间,她全身的灵力蒸腾而上,衣袂翻飞,脑后松松垮垮束着一头墨发的木头发簪也随着强劲的灵力波动而震落,三千发丝就那样在脑后洋洋洒洒。
就连与她朝夕相处的鲲也吃了一惊,这丫头虽然品阶并未提升,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体内的灵力竟然积攒凝实到了此等地步!但令人震惊的不是她的灵力底蕴,而是她现在那副模样。
精雕玉琢的面庞尽是冷然,眸中狂傲不羁尽显。
天人之姿,王者之态,如此威严,以至身为尊贵神兽后裔的鲲都忍不住想要垂首臣服。
正在树下喝着茶的苏若风突然顿住了,他看见手上那枚嵌入了木系圣元石的戒指奋力地闪着强光,若是触摸的话更是热得烫手。
他知道安瑜最近一直都在藏书楼中,但现在圣元石有了这么剧烈的反应,他只能猜测安瑜是在藏书楼中出了意外,猛地起身就往藏书楼赶。
“如何才肯放我出去,前辈不妨直说罢。”陷于灵力爆发中的安瑜并不知道此时苏若风已经汇合了沧络已经在赶往藏书楼的路上了,她只是目视着前方黑暗的空洞,声音愈发低哑冰寒,“前辈一直未曾现身,难道是因为前辈的真身并不在此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