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手拿折扇,十分小心的为上官玉瑶扇风,上官玉瑶睡觉,通常睡得不深,小翠也不知扇了多久,见着上官玉瑶睡熟了几分,这才轻声的离开。
小翠轻声的门关上,随后离了书房,往着西厢房走去,自从上官玉瑶服下蚁毒后,思远便将医谷的大小事情交给自己的亲信,而自己便跟在了上官玉瑶身边,好时刻照料着上官玉瑶,如今上官玉瑶身体更加虚弱,便要他住在了书房旁边,如此,也好时刻看料着。
而旁边路过的婆子们,也都对着她行了个礼,道一句知意大人。
自打知意离去,许多事情她都照顾不来,于是她便向主子讨了个恩典,要了知意的名字,大周朝中许多大人只知道主子身旁有个叫知意的丫头,却不知道知意的相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省去了不少的难处。如此,春去秋来,五年时光,大家也便把原先的知意忘记,只记得如今的知意。
小翠将房门推开,先是唤了一句思远,这才打量着四周,随后从怀中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每次到思远房中,总是这噗鼻的药气。
思远闻声,这才从那里间出来,问道:“她身体可是又不好了。”
小翠见着思远,便将手帕放下,轻轻的点了点头:“今日见着了那人,便硬生生的吐出来了两口鲜血。其实,我今日前来,不是和你说主子的病情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那里的安眠香可还有些好的?主子每日忙到三更才睡,五更便醒,而在那中间的两更中,主子睡得向来不熟,经常醒来,前几日,你给的那些香本是有了先用处的,如今那人一来,怕也是没了用处。”
思远闻言,摇了摇头,这才发现那日的少年如星辰一般的眼底满是憔悴,想来这五年来,上官玉瑶的病情确实要他为难。
“她既是见到了那人,你也该明白,药性再强的药对她也没用了,莫不是,你忘记了永州那一次?”
小翠闻言,随后摇了摇头,怎会忘记,正是那一次,她才真正的懂得上官玉瑶。
永兴二十五年,上官玉瑶虽拜为丞相,可朝中的权力并没了得到多少。
她还记得封相的那一日,朝中大臣前来祝贺,那时,主子还是与上官丞相也便是主子的父亲住在一处的。
上官世家,虽一脉单传,却皆为男子,生而为相,可是到了上官青云这一代,所传之人不再是男子,而是女子,这本就是一点破坏族规之处,女子为官,先不说破了大周的律法,单说一个家中便出来了两丞相,本就可以要一个帝王顾忌,上官玉瑶虽用滴心之术,承诺了永不背叛大周,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世间之法,没有破解之理。
那日,大周皇帝将上官青云叫去,便是利用上官青云的愚忠使其牵制上官玉瑶,如此上官玉瑶虽有通天本领,也不会十分轻松。
她记得,那日上官青云回到府中,便要上官玉瑶辞去丞相之职,终身不任,她记得那日上官玉瑶笑得如花,而上官青云便拿出一杯茶水放在桌上,如此,上官玉瑶便在那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日,上官玉瑶便腿脚酸麻,而上官青云从里屋出来却没有看上官玉瑶半分。
那日,她看着面色苍白的上官玉瑶红着眼问道:“主子,大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忍住疼痛要她将她扶了起来,而换好朝服后,上官玉瑶也未曾多做休息,便坐着轿子前去上朝,她记得那日,上官玉瑶安慰她道:“小翠,莫要哭泣,我自小便是这样过来的。”
小翠对着思远轻笑:“是啊,她打小就是这样过来的。”随后小翠看着四方,随便拿几药材便放在鼻中闻。思远见着,不由上前拉住小翠的手,问道:“你这是做何?”
小翠眼带怒意,一把将思远的手扔开:“我知道,在你们眼中,觉得主子她什么都承受的住,可是,在我眼中,与你们不同,我眼中的主子不是神,她只不过是个年满十九岁的女子,按照大周国律,主子她还未曾成年,你们觉得药材对主子无用,可是我不相信,她既是药材,便就是有用处的,哪怕是只能缓解主子一分疼痛,那也是极好的。”
说完,小翠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上官玉瑶曾打趣她喜爱哭,可是上官玉瑶她不知道,她其实是不喜欢哭的,即使是受到再大的委屈她也不会哭,可是如今,她却因为上官玉瑶的身体哭了一次又一次。
思远听到小翠的话语,轻叹一口气,道:“这些普通的药材既然对上官玉瑶无用,那便不用普通的。你可曾听过雾灯花?”
小翠闻言,停下了脚步,突然瞪大了双眼:“你是说我们前去寻找雾灯花?”
思远点了点头:“上官玉瑶虽然意志力深厚,可是她对她自己的身体也是十分了解的,如今,她的事情还未曾做完,所以,在她心中也定会注意自己身体半分,如此,我们大可告诉她在大齐城中有一味药材可以控制她的病情。”
雾灯花,是一幻术,能为人织梦,从而使人从此沉迷于梦境之中。
而八国之中,唯有雾灯娘子的幻术最好,而此人便在大齐城中。
小翠闻言,点了点头:“如此,最好。”
主子,你为了他,不停的折磨自己,主子你可知,小翠看着你那般,心中也十分疼痛。主子你总说你亏欠着他,可是你又亏欠了他几分。
主子,等到了大蜀城中,我不知,你的梦境可会有小翠,